人啊,搁现在害人。”
他飞快跑走。
裴焕立在榻前未动,他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他放下宫装又朝四周瞧了瞧,确实没有可疑之处,但他有点没搞明白,既然都入宫了,自是该想着侍奉萧祁谨,怎会这个时候突然消失,后宫管制森严,竟然叫一个秀女这么轻松逃出,那些太监和伺候在她身边的宫女难道是死的?
裴焕举脚沿着墙慢慢走,直走到窗台时他站住,视线落在窗上的一朵艳红的花上,他伸手碰过,果然沾了色,这朵花是用染料染上去的,他转头找了块布揩去染料揣进袖中。
他朝窗外看,这间屋背靠着假山,太阳都找不进来,Yin影里长满了一串红,这会儿开的正盛,只可惜现在是深夜,无人会欣赏它们的美丽。
裴焕纵身跳出窗外,脚踩在一串红上往假山方向走,直走近假山就见在它靠近地面的那块石头上也画了一朵花,他跨步越过假山一直往西边去,经过一方池塘,那池中荷花在风中摇曳,莲香扑鼻,好闻的紧,他空着脑袋想,等明儿天晴就带沈初婳来这边转转,她定是爱看的。
他继续往前走,沿途在水边的柳树根处又见着了那朵花,他心底有疑惑,这秀女是要引人去哪里?
他一直走到一块杂草地,那朵花没了线索中断,这地儿不像是有人的,他往草深处走了两步,恰听见女人的哭泣声,很轻很细,他顺着哭声朝前走两步,就见到一个女人抱着腿坐在地上,对着他不断落泪。
裴焕显出腻烦,一时懊悔没留人在身边。
他正要开口说话,那女人猛然站直一把扑到他怀里,娇娇道,“我就知道你会来接我出去,我等到现在你才来,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裴焕只在片时就反应过来,他一手掐住那女人的后颈想将她剥开。
这时四方都亮起灯笼,萧祁谨暴戾的脸露在他眼前,沈湛明就站在墙角处笑看着他。
他猛一把拽住那女人扔开,双膝跪地道,“陛下,请听微臣解释。”
萧祁谨冲到他身前,一脚踏在他的肩头狠狠的碾,“你要解释什么?朕亲眼看到你们搂在一起,亲耳听到她说你来接她!你好大的胆子,敢跟朕抢女人!”
他气疯了,左顾右看一圈找不见一个侍卫,他想提刀砍人都没辙,只能握着拳头往裴焕身上砸,一边砸一边道,“你想要女人朕说过会赐给你,你想要多少女人没有?非要盯着朕后宫里的,汪泽睡了朕的女人,你也敢诱拐朕的女人,朕看你们是瞧朕好欺负,以为朕缺了你便不能活,朕现在就能叫你下地府!”
韩朔和楼骁带着人赶过来,才要上前拉住他,他忽然停住手,一眼定在楼骁腰间的刀上,他煞红着眼上手抢刀。
楼骁抱着绣春刀死不放手,口中急声道,“陛下!陛下!大人不是那种人,先才他是随卑职一起过来的!卑职之后调人去四个宫门才和大人分开,您误会他了!”
萧祁谨铁青着面停下手,转眼瞅着裴焕,他被打的嘴角都渗出血,哼都没哼出声。
萧祁谨竖指对着裴焕道,“你和她何时有来往的!”
裴焕从袖中取出布高举给他看,低着声音道,“陛下,微臣不认识她,微臣是被一朵花引过来的。”
萧祁谨扯掉布丢给韩朔,Yin声道,“你去看看。”
韩朔捧着布飞速离去。
萧祁谨旋身盯向那个秀女,她已经吓晕了过去。
他勉强忍着火气跟随身的太监道,“把她抬回去,找两个嬷嬷过来验身。”
他今儿个要临幸她,好死不死她却跑了,她十有**不是处子,他先叫人验了,她若真不是处子,他要裴焕立刻去死!
楼骁连连跺脚,跪倒跟萧祁谨求道,“陛下!大人和他夫人卷鲽情深,岂会看上那么个女人?”
萧祁谨抿着唇Yin冷瞪着裴焕,他的夫人和刺猬没两样,本就是被他夺来的,他们卷鲽情深说出来叫人笑,但裴焕确实爱他夫人,为了她不纳妾,还学字,这要是装出来的,他的城府得有多深。
“楼大人刚刚说,你和裴大人原本在一起,后来分开,你怎么后面想起来调人严查宫门?”沈湛明忽地出声道。
楼骁不过脑回答他道,“大人发现那个秀女没穿宫装走,所以猜测她是想逃出行宫。”
楼骁被他带偏了,裴焕握起拳抿住唇,他这回逃不过牢狱之灾。
沈湛明点点头,勾一抹笑瞄着裴焕道,“然后裴大人自己就被他口中所说的花引到这个地方。”
楼骁瞬时惊愣,倏尔他一下明白过来,他这是被沈湛明给套话了,照着这种说法,裴焕故意将他支走,随后自己跑到这里和那个女人私会。
他怒起声道,“你胡扯什么!大人是我叫过来的,他连这女人住在哪里都不清楚,你少污蔑他!”
沈湛明浅笑着闭唇。
萧祁谨厌烦的暴喝道,“吵什么!”
楼骁激出一身冷汗,再不敢多说一句。
萧祁谨冷眼瞥着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