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便迅速跟在萧祁谨身后出了阁门。
裴焕捡起绣春刀插回刀鞘中,看也不看沈湛明就要走。
“裴大人厉害,一句话就叫陛下对你心疼了,”沈湛明捂着伤口支起身道。
裴焕分毫没给他目光,跨过门槛就飞快走了。
沈湛明低眸瞧那血往下淌,咧了咧嘴。
——
裴焕回府已快近四更,主屋的灯还亮着。
他悄步走进来,沈初婳侧卧在外床,长发一半压在她颈下,一半坠在床框上,松松散散的飘荡着。
他坐过去,一手揽起她的腰将人送到床里,他使得力极轻,但还是把她惊醒了。
沈初婳迷蒙着眼眸抓他手指道,“……好晚。”
裴焕解了曳撒扔屏风上,一手包着她的软腰在她唇上亲,“沈秀婉入宫了。”
沈初婳一下惊住,只在瞬间她便眼中浸shi,身子钻到他怀抱里呐呐道,“……她跟过汪泽。”
裴焕印在她耳边碾磨,“沈湛明用别的女人迷惑了汪泽,陛下亲自验了她的身子,沈湛明这招用的狠,差点就让陛下对我生厌。”
沈初婳紧抱住他,胆怯道,“沈秀婉成了娘娘,我们再难压制他们,沈湛明一定会寻机伤害你,怎么办……”
裴焕抚着她的背道,“原先一直没跟你说,现在我却是要说出来。”
沈初婳一瞬不瞬的仰视着他。
裴焕柔和的与她对看,笑道,“他若真是经营钱庄,手里也没可能有大把大把的钱财挥霍,那些钱往根子上说,也还是别人寄放在钱庄里的,没道理他用了就不还,只可能是他自己的钱,若他真不是你父亲的儿子,生父确实是柳湘竹,他的钱也就是柳湘竹的钱,你可能不知道一点,但凡一个钱庄有点名气还屹立不倒,必然黑白两道通吃,手上不沾点黑别想让那些走江湖的照顾。”
沈初婳目露欢欣,转而又失落道,“你之前不是说开钱庄只要有好的名望和人情关系就行,他怎么会沾黑呢?”
裴焕笑笑道,“开钱庄是只要这两样就行,但想长久开下去,必须得有人护着他们,沾钱的多多少少都会遭人觊觎,你想想,那钱庄里都是钱,为何没人敢去抢?”
没人敢抢的原因要不然受地方势力保护,要不然和朝廷关系密切,以沈湛明的人脉,若真想跟朝廷官员打好关系,就只能出钱贿赂。
沈初婳顷刻醒悟,她兴奋道,“他要是手上不干净,你是不是就能抓他了?”
裴焕沉沉嗯声,点了点她的鼻子道,“我今天砍了他一刀。”
沈初婳脸上欣悦,“要是能一刀砍死他就好了。”
也不用再有那么多要烦的。
裴焕嗓音放低,“他命硬,得花些功夫才能叫他入地府。”
沈初婳乖巧的跟他说道,“你不要有事。”
裴焕怜惜的摸着她的脖颈,“钟小姐到时候可能入地方,我请她顺便去查那家钱庄背地联通着哪些买卖,我这边也单独派了人去,但以防会出纰漏,我和她分别两波人会稳妥一点,如果查到这家钱庄做的买卖里有沾脏,他们会立刻逮捕人。”
沈初婳眉间舒展,温温的凝望他,“他现在定会想方设法的要害你,你要谨防,一定不能落入他的陷阱。”
裴焕说好,蓦然低语道,“给我生个孩子。”
沈初婳羞涩的拉住他手搭在腰侧,弱声道,“……你来。”
裴焕目中幽深,解下床帐带着她一起滚进被褥里。
千秋节裴焕没出府,他被萧祁谨勒令在府中禁闭思过。
所以这一日他和沈初婳都没出屋,他们在一起耳鬓厮磨,欢乐只在彼此,到傍晚时才停歇。
彼时宫中传来消息,沈秀婉被萧祁谨册封为贵人,沈长鸣连夜去看望了沈湛明。
千秋节一过,各地官员就都络绎离开邺都,邺都又平静下来,除了越来越热的天气,再不复先时的热闹。
到六月底天热的能烤死人,萧祁谨在宫里也呆的不得劲,便想起了嘉阳府有一座避暑行宫,他下旨叫一众前朝后宫有品阶的朝臣妃子都随他去避暑行宫。
朝臣可带家眷。
裴焕自然也得去,他不放心把沈初婳一人留在府里,况且府中也不凉快,带她去免得在府里受暑气折磨。
沈初婳当然愿意,府里实在太热了,即使有冰盆也不能消解炎热,能去享福谁还喜欢留在府里。
嘉阳府离邺都不是特别远,马车行三个时辰就到了,行宫很大,官员和家眷都被安排在南边的厢房。
裴焕送沈初婳进房内便急急离开了。
红锦叫人抬水进来倒在浴盆中,替她更衣道,“夫人,奴婢才出去转过一圈,前头有一个大的水池,瞧着是供人沐浴的,就是目下许多男人过去了,不太适合您洗。”
这房里凉快,沈初婳抬腿坐进浴盆便升起困意,她随意道,“我才不去洗别人的馊水,在房里这般就很舒服。”
红锦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