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了。”
裴焕微赤脸笑了笑,“陛下要不然先进门?”
萧祁谨摇手,侧头瞧一众客还跪地上,便叫人都起来了,他往四周看一圈,见着沈湛明立在边角处,便冲他招手道,“沈爱卿怎么孤零零搁那儿站着?朕看你落寞,莫非舍不得妹妹出嫁?”
他说笑话的,嘴里还扬着乐。
沈湛明和裴焕碰了个面,互相意味深长的露出笑,沈湛明交握手低低道,“怎会?舍妹能嫁给裴大人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这句话讽刺性强,萧祁谨啧了一声,才要说,轿夫抬着花轿快速跑过来了,花轿砰的落地。
萧祁谨忙对裴焕道,“去迎新娘吧。”
裴焕欠一下腰,径自走到花轿前。
喜婆朗声道,“请新郎官踢轿门。”
裴焕照着话伸脚踢了踢轿门,那轿门没开,他又踢了一回,还是没开。
四周原先还哄闹就都安静了。
裴焕面上显出些许尴尬,他抬脚继续往门上踢过,这时门终于开了,沈初婳盖着红盖头被身后的红锦推出了花轿,她两只手还死死的抓在门框上,极不乐意下去。
裴焕矮身下去握住她的手将人直接腾抱起来。
沈初婳细微挣扎着,白净的手摁他肩,头稍稍偏一点,谁都看的明白她抵触。
萧祁谨勾一边唇笑,挪腿率先进府去。
裴焕通身放松,沈初婳感触到,便也乖乖攀着他的脖子任他抱自己跨过火盆入府里。
入府后就是拜堂,缘着裴焕没有父母,萧祁谨又在场,沈长鸣和魏夫人自不敢和他同座,遂只能站在桌边。
有君王在,拜堂就不能等同寻常,要先敬君主,才能再行礼。
裴焕拽着沈初婳跪到地上,喜婆在耳边唱声道,“一拜陛下!”
裴焕和沈初婳磕头下去,萧祁谨斜靠着椅子安心受礼。
他们磕完,两边丫鬟奉茶到他们手中,裴焕先敬茶给萧祁谨道,“陛下请用茶。”
萧祁谨接过茶喝一口放到桌边,随即看向沈初婳。
沈初婳端起茶颤声道,“陛下请喝茶。”
这声儿真好听,娇怯绵软还带着哭腔,配着那两只举在他面前的青葱白手霎是惹人注目。
该是个娇滴滴的美人,可惜嫁给了莽夫。
萧祁谨略表怜悯,但还是替裴焕高兴,取个漂亮人儿,往后也能把榆木疙瘩捂热,说不定他回头赐别的女人裴焕就不拒绝了,毕竟好东西到手就不容易珍惜,还是放远的香。
他吃过茶,喜婆再依次高声道,“二拜高堂。”
裴焕带着沈初婳转向沈长鸣和魏夫人叩首,沈长鸣难得张嘴笑,魏夫人也热泪盈眶。
两边丫鬟又送上茶,裴焕和沈初婳举茶叫二老喝过,这一礼算过。
“夫妻对拜!”
裴焕拉着沈初婳的手转过身,在她挣动时低头拜倒,沈初婳随着他轻轻一扯,两人将头磕在了一起。
礼成了,他们终于成了夫妻,她是他的夫人,他是她的夫君,即使有豺狼环伺也不再惧怕,没人能把他们分割开。
随着喜婆的一声“送入洞房,”满客欢呼。
裴焕挡着众人的面将沈初婳搂住,她拧他手,指头慌乱的在他手背上挠,偏又像撬不动,裴焕连拖带拉的将人快速带出了堂屋。
满屋子宾客哄堂大笑,都等着萧祁谨发话散开吃席。
萧祁谨抚着唇,开口道,“都吃去吧,不必在朕跟前杵着。”
各人便都退出堂屋,去了前院入席。
萧祁谨转了转脖子,汪泽走上前道,“陛下看您累了,要不回吧?”
萧祁谨说了个不字,起身朝外走。
汪泽摸不出来他什么意思,问也不敢问,只能随在他身后。
萧祁谨一出来就见到沈湛明候在廊下,他着一身青衫,头戴儒冠,长身玉立的站在月下,只叫人叹一句翩翩公子。
萧祁谨转步沿东边走,沈湛明随在他身后,安静的仿佛是空气。
萧祁谨走到主屋的院子前,突然回头笑问沈湛明道,“你妹妹生的像你吗?”
沈湛明躬身道,“回陛下,初婳随母亲。”
萧祁谨回忆着魏夫人的长相,懦弱周正,并没有多好看,和他寻常见过的世家夫人差不多。
他突的又没什么兴趣了,裴焕估摸也就是喜欢沈初婳身上的那股子小姐气,毕竟是家奴,小姐能见到几个,陡然给他得手了当然念念不忘,所以才会迫不及待的要娶她,那女人说不定也没多好看。
但他还是不放心,能叫一个男人惦念这么多年,就算没多好看,也应该极有气韵,女人如水,气韵在照样勾人,况且裴焕说是他强迫人,萧祁谨得去听听房才能确定他说的不是假话。
他进院子没人敢拦,一路上了台阶,才到屋前就听见里面啪的一声,女人怯怕的泣哭声透过门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