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个女人倒是不容易。”酒吞喝着酒把新的资料丢在桌上。
茨木拿过来翻了翻,尽是些女人,拿在手里拍了拍。
“哪来的?”
酒吞看他一眼,“青行灯。”
茨木皱眉,“她自己不肯上?她论伪装是一绝,换张脸上再下来,比旁人可容易多了。”
“她不肯接。”
“妖刀呢?”
“不愿意。”
茨木想了想,确实,那不是个乐意出卖色相以完成任务的女人。
酒吞手指在桌面上敲了两下,“下周在八歧集团的顶楼,有个舞会,慈善舞会,名头是孤儿资助,名单上几乎全部都是些男性富翁,而除了名流还会邀请一些受到资助的少男少女。”
茨木想了想,“猎艳。”
酒吞喝了口酒,“我伪造了两张请束。”
茨木点点头,低头切牛排,右手握着的刀子曾经还是会切得盘子吱吱作响,现在已经不会了。
他把最后一口沾着酱汁的牛rou塞进嘴里,擦着嘴有些吐字不清地说。
“那挚友你看我怎么样。”
酒吞看了他一眼,把酒放下了。“他见过你。”
“所以他肯定会选我。”茨木用叉子叉住一只芦笋的根部,“就凭这张脸,他没理由不收。”
酒吞松开握着酒杯的手指,又在桌上敲了两下。
“到时候我不说行,你一步都不要行动。”
华灯初上。
八歧集团的地下停车场,每一辆都算是难得一见的豪车,迎宾十分周到,到场的甚至不必自己开车门。
酒吞从一辆黑色的林肯上走下来,浑身上下都是下足了钱的东西,他人生得贵气,再好的东西穿着也不会撑不起门面,迎宾看过了请束,没作怀疑就让他入场。至于那些等着被猎艳的年轻人则是晚些时候才一起入场,茨木早就已经混了进去,等到出现的时候,是一副学生打扮,甚至还搞了一副傻兮兮的眼镜,鸭舌帽把那头扎眼的白发遮住一大半,露出来细碎的刘海,对人礼貌又怯生生地打招呼,演技无可挑剔,早些年酒吞也在他这里吃过亏,以为只是个街边失足少女,结果是个反手一把刀的大老爷们。
酒吞在派对上恰到好处地与名流们一阵谈天说笑喝酒,役过多久,掌声就响了起来,主办发言的时间开始了,他四下扫了一眼,没过一会跟着众人一起鼓掌,舞会这才算正式开始。
伊吹并没有出现。
茨木被一些不怀好意的拉着喝了点酒,脸色有点发红,被虹膜镜覆盖后的瞳孔没有那种杀人如麻的锐利,不得不说酒吞见过道上的人不少,茨木算是长得柔和的一个了,青行灯似笑非笑,妖刀面无表情,大天狗终日若有所思,唯独茨木生了一副笑模样,也不知道是上天对他好还是不好。
到时间过了三分之一,一些人陆陆续续地朝着门口围了过去,似乎是来了什么大人物,纷纷去打招呼,酒吞是化过妆的,敲了敲微型通讯器。
茨木很快就朝着那些人的方向走了过去。
他很快就消失在了人流里。
酒吞与作为掩饰相谈甚欢的舞伴说了声失陪,将手中的酒杯放在传者的托盘里,朝着洗手间走去。
“青行灯。”他对着通讯器说道。
一阵刺啦刺啦的电流声。
“已经就位了。”对面传来慵懒的女声。“说好,?事成之后,你六我四。”
“财迷心窍。”酒吞笑道。“也不知道你有没有那个命享受。”
“那就不是你该管的事情了。”青行灯关了通讯,在距离八歧集团大楼几百米外的一处摩天楼顶,调了调瞄准器,很快瞄准器中就显现了茨木的身影。
“加油啊,”她喃喃说道,“姐姐我的后半生衣食就靠你了。”
断掉通讯后酒吞扯掉了脖子上碍事的领结,从西装里摸出了玻璃刀,划开了洗手间向外的窗户,稍微一拉就被打开来,他伸手扶住外面,跳了出去。
他们面对面地站在玄关。
伊吹大明神的脸比他记忆里的要老了一点,再怎么枭雄,也敌不过时间。
“你长得有些面熟,”那位宝刀未老的达官贵人凑近过来,仔细看了看他的脸,“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是不是?罗生门。”
茨木从他身边不着声色地退了半步,枪藏在他的那身兜帽卫衣的口袋里。
“你是来杀我的。”伊吹说道。“我儿子到底还是雇了你来。”
他的眼神十分怪异,仿佛在享受,又仿佛有怒火在其中,他看起来十分悠闲,甚至手里的酒都还没有放下。
“我虽然老了,但还没到死的时候,你,还有他,我日后都会慢慢收拾的。”
说完他转过了头重新面对着茨木,这时茨木已经举起了枪了。
“你打算就凭那把枪,杀了我吗?”他问道。
茨木不说话,沉默片刻,突然说道。“那毕竟是你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