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孩子,只该认定是她未婚先孕生下的野孩子。
所以,她从来不敢带阿睿出门,也不敢让他出门,她不仅仅是担心自己被人说三道四,更多是害怕孟岩知道后会将阿睿赶出孟家。
就像阿睿一直想要叫她一声“娘亲”,她却从来不让一样。
她是阿睿识人以来第一个见到并且认识的人,她是养大他的人,在阿睿的认知里,她就是所有人口中说的“母亲”,是生他养他的娘亲,可偏偏,她不让叫。
为着此事,小小的阿睿不知自己偷偷哭过多少回。
便是她自己,也为此抹过无数次眼泪。
她愿意让阿睿叫她一声“娘亲”,她愿意自己养着阿睿一辈子不嫁,可她再清楚不过,孟家不会答应,若是让她爹知道阿睿叫她“娘亲”的话,肯定会把阿睿给打出去。
孟家还指着拿她去给人做妾拿个好价钱,是绝对不能够坏了名声的。
但从前的她,终究是没能保住阿睿。
她甚至不敢想象阿睿病在床上的时候心里是多么的绝望。
他那个时候不过才是个不到五岁的孩子而已……
想着想着,孟江南觉得自己脸颊有些冰凉,她抬手来摸,摸到了眼泪。
想着阿睿的事情,她不知何时就哭了。
18、018
她愿意让阿睿叫她一声“娘亲”,她愿意自己养着阿睿一辈子不嫁,可她再清楚不过,孟家不会答应,若是让她爹知道阿睿叫她“娘亲”的话,肯定会把阿睿给打出去。
孟家还指着拿她去给人做妾拿个好价钱,是绝对不能够坏了名声的。
但从前的她,终究是没能保住阿睿。
她甚至不敢想象阿睿病在床上的时候心里是多么的绝望。
他那个时候不过才是个五岁的孩子而已……
想着想着,孟江南觉得自己脸颊有些冰凉,她抬手来摸,摸到了眼泪。
想着阿睿的事情,她不知何时就哭了。
她就着手背搓擦掉脸上及眼眶里的泪,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恢复冷静。
如今,不一样了,她不会再嫁到赵家为妾,就算阿睿真的生病,她也会在他身旁照顾,他绝不会有事。
她啊,很快就要嫁做□□了,还能带着阿睿一起。
她想到了向漠北,不免微微红了耳根,心中关于他的疑惑亦堆积而起。
那由红绸布盖着的三箱彩礼究竟是什么?不过还不到一日的时间,他家中不过他与两个家仆而已,他身子骨又不好,如何能在这般短的时间内将彩礼准备得如此妥当?
送来孟家的那些彩礼,可会是他把他爹娘留给他的财产全都拿出来了?
为了此事,他又是否把他的身子给累着了?她观他身子单薄面色总是少有血色,当是受不得丁点累的。
且,他又怎知她还存着想要将阿睿一起带过去的心思?这个事,她连吴大娘都没有说过,只有她自己知道而已。
他还怎知……阿睿想要一个爹?
她一直以来之所以不让阿睿叫她做“娘亲”,其实还有一个原因。
有娘的孩子就要有爹,没爹的孩子是要被人笑话甚至是鄙夷的。
她可以给阿睿当娘,但是她没办法给他的一个爹。
他与她……根本互不相识,甚至是毫无干系,她怎值得他这般有心相待?
他其实完全可以拒绝她的,那日/她站在他面前,他只需将门关上,便可免去这些本与他无干的事情的。
可他却是答应了她。
向大夫他虽然少言寡语,但是……真是个温柔的好人呢。
向大夫这么温柔心善,待她过门了,定要好好伺候他,还有像吴大娘说的那样……
想到这个,孟江南忍不住扯了被子来挡住自己羞红的脸。
太、太羞人了,她怎就想到了这个事情?
不过,照说她今天揍了孟青桃一顿,前院不该毫无反应才是,为何迟迟不见动静?若照以往,她这会儿怕是已经被孟青桃或是蒋氏领着人将她打得下不来床了,绝不会还能这般安然地躺在床上。
事出反常必有妖。
阿睿留在向家是对的。
还有赵家,找向大夫是做什么?她在向家的时候怎的没记得问问呢?
孟江南想了太多太多的事情,愈想愈迷糊,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窗外雨声滴答依旧,屋中人已入甜梦。
她梦到了向漠北那双璨若星辰般的眼睛,这一夜,她没有再被噩梦惊醒。
而她担心的会哭鼻子睡不着的阿睿,这会儿早已经进入了梦乡,怀里还抱着一只同样呼呼大睡的毛团小黄耳,其余两只也趴在他身旁呼呼地睡着。
向漠北为他掖好被子,才轻轻带上门,离开了。
睡了一夜好觉的孟江南醒来时只觉神清气爽,一想到她想做的事情都已经办妥当了,她就由不住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