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迹。”他稍有迟疑,又补道:“水火阵的痕迹,我也帮忙抹去了。”
“嗯。”那人略有沉yin,“许愫居然想杀了喻识,还不惜用如此大张旗鼓的手段,我却是没想到。原本让雪斛将他扯进来,只是想嫁祸云台而已,没想到他竟然会动手。”
郑辛有些犹疑,但终究还是为雪斛开解:“公子是想让喻识早点注意,直接去查云台,再顺带伤他些许,以免来日不好带走,雪姑娘……是怕您到最后再心软,才下手重了些,并非动了杀心。”
那人沉默了许久,似乎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轻的像湖上的风:“我不怪她,她自然有分寸,我也知道什么要紧。”
他语气间似乎有些酸涩:“谁能想到喻识会和那个小孩进同一个幻境呢?散灵术遇强则强,不然也不会那般有效。”
郑辛瞧见,他又如方才一般,开始抬头望着福祥楼一处轩窗透出的灯火了。
郑辛心下黯然,默了半晌,又轻声道:“公子,我把雪姑娘的骨灰洒在栖枫山了。”
“嗯,是该魂归故里的。”那人默了一会儿,又道,“她自知寿数将尽,可惜了,与许愫少了点缘分。”
郑辛泛起些许伤感,夜风凉沁沁的,现下想来,原来陆府那夜虚情假意的相对,竟是二人诀别。
他心下惋惜悲叹,却于此时听见公子低沉的声音:“郑伯,你说喻识会喜欢上他么?”
郑辛一怔,险些以为自个儿未听清,方明白其中含义,一时惊诧万分,便听得他又自嘲地笑了笑:“罢了,我是问了句不要紧的胡话。”
“仙门的人不日即至,我得走了,郑伯此去行宫,一路保重。”
郑辛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悄寂夜色中,莲叶微动,无声无息。
漫天的星子连成一片迷离的银海,在黎明到来之际,安静地隐没在冉冉霞光中。
喻识自床上醒来时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完了,这次真的说不清楚了。
他一睁眼天便亮了,晨起日光清澈,柔柔地落在方寸床榻之间。
陶颂躺在他身侧,腰间搭着一条锦被,虚虚掩着一身中衣,衣带都是散的。
喻识瞬间就慌了。
胡乱扯起被子盖住自己,又摸了摸自己的衣襟,居然也是散的。
喻识更慌了。
昨天怎么就喝醉了呢?
他寻思着,他这往日如此好的酒量,怎么喝个果子酒还能断片呢?
一定是酒有问题。
喻识一急,根本没想到他现下已经换了个酒量不好的身子,只觉得是那老伙计下了药。
那若是如此……
喻识瞧了瞧陶颂颈肩微露的模样,咕咚咽了下口水。
完了,不会真给人怎么了吧。
他可什么都不记得了。
喻识一腔忐忑不安地躺在床上,怔了半晌,脑子里过了百八十个说辞,还未拿定主意,却听到陶颂喑哑的声音:“前辈……”
他心里咯噔一下,勉强挤出一个不知所措的笑脸:“你醒了啊……”
陶颂揉揉眼睛,瞧了一遭儿天色,含混道:“怎么睡到了这会儿?好累……”
喻识干笑两声,心道,不会是昨晚累的吧……
这般想着,愈发心虚,又不由自主地干笑了两声。
陶颂拢了拢衣裳,一错眼瞧见喻识神色:“怎么了?”
喻识满心尴尬直冲天灵盖,支支吾吾地措辞:“那个……陶颂……我…呃…我们……昨…昨晚……呃……那个啥……”
他吞吞吐吐了半日,陶颂却霎时明白了。
他一边十分好笑,一边心念一动,迅速垂下眼眸:“前辈你不记得昨晚之事了么?”
喻识听着这委委屈屈的语气,心里轰然一声。
完了,肯定了,他早晚有一天得被庄慎那个老头子打死。
第48章?在小院其一
但凡喻识上辈子好好读过几本少儿不宜的书,他一定能知晓陶颂在骗他。
可他只在文漆偷看时草草瞥过几眼,略知皮毛,根本不懂其间详情。
更兼陶颂甚少骗人,他一开口,喻识就信了。
喻识一时手足无措,一边想着庄慎的棺材脸,一边想着陶颂的心上人,再看看陶颂满脸欲语还休的样子……
他就很想从这福祥楼跳下去。
但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喻识端出活了两辈子的金刚心,深吸一口气,理了理一团乱麻的心绪,首先扯出了一个要紧事。
他稳住一腔尴尬,端出前辈该有的风范,张了七八次嘴,终于问出了口:“你……要用点药么?”
陶颂心道,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懂,居然还知道这个。
还挺知道关心人。
他压住满心好笑,回答得十分有技巧:“现下已经不怎么疼了。”
那……那昨晚是疼得厉害么?
喻识根本不敢问出口,更不敢想他昨晚都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