煌,整个九龙和中环高楼林立,霓虹映亮天际,清晰照见成凌下探的地方。
风声鼓满双耳,他目光沉沉如这黑夜,纵身往下跃去,着地时,利落向前翻滚卸力,又直接起身追击。
黑影即将要消失在屋顶的边缘。
成凌飞速靠近,眼见黑影蹲身翻过屋檐,往下落去。
他契而不舍紧紧追踪,一路跟着翻入酒店的后巷。
黑影正沿着后巷飞蹿,成凌终于寻到机会,他不再奔跑,而是沉稳地蹲下身,瞄准黑影的腿部——开枪。
消音枪命中躯体的闷声清晰可闻,踉跄间,在逃的黑影直接半跪下来。
成凌一刻不停,起身重新追击。眼看黑影又挣扎着重新站起,拖着腿摇晃着奋力向前,不远处的小巷叉口,猛地亮起强光。
刺目的车前远光灯。
成凌第一时间扑倒侧滚。
如昼的光亮里,受伤的偷袭者越发奔跑,甚至欣喜地举起了手。
一梭子弹在灯亮的同时扫出,裂空的爆声嘎然而止,偷袭者还举着手,定格在了前倾的姿态。
“啊!”
喊叫短促而惊恐,偷袭者直接被射成筛子,倒在巷边。
子弹过后,成凌仍不肯放弃,他寻找杂物遮掩身形反击,车上的人却并不恋战,汽车开足马力,倒冲出了巷口。
他一路追出去,嘻闹的大街上一辆小型面包车正飞速飙离现场。
视线扫过,老人,孩童……太多平民挡在中间。
成凌不得不放弃追击,翻身走回后巷。
他很快拨通了香港地面支援的电话,让他们追查车辆和派人来收拾残局。
他走近尸体,蹲身仔细翻查,发现偷袭者的左手手腕上纹有一个特殊的标记,一只三足的红色鸟兽。他摸出手机,将图案记录了下来。
真是一群丧心病狂的歹徒,为了不留下线索,连自己人也射。
显然,那辆小型面包车原本是来接应的。
成凌返回酒店的时候,钟哲还在套房外等他。
屋内一片狼藉。
“抱歉,这么快就让你遇险了。”
成凌觉得今晚的事,他多少负有一定的责任。他对这伙盗贼势力的预估有偏差。这些人行动之迅速,手段之果辣,绝非一般组织可比。
钟哲摇了摇头,他被阻断在了门外,门内的凶险并没有太大的感受。
环顾一塌糊涂的房间,他看向成凌。
“会有人来收拾这些。”肾上腺素退去,成凌此时才略感疲倦。“为了安全起见,从今晚开始我们需要待在一间房里。你……将就下,今天先跟我回房吧。”
钟哲点了点头,拿上换洗衣物,必须品,跟着成凌回了普通客房。
进门,一张特大双人床摆在眼前,几乎占满了屋内所有的空间。
钟哲这才想起来,他和成凌此前一人一间,谁也没有必要订两张床。
成凌走在他的身后,房门关上的时候,钟哲不知怎么就想到了之前那些话。
现在,他还真是乖乖进了他的房。
钟哲转身去看成凌,脸上多少就带出了点异样。
第10章
成凌以为钟哲的异样只是对房间不甚满意和对晚上床铺分配的疑惑。
“我去抱一床被子来铺地上,你睡床。”
钟哲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却没有很快恢复自然。
成凌想了想,他大概猜着是之前自己说的话让钟哲感到尴尬了。
他看过钟哲的资料,知道他的性向,当时不假思索地就加以利用了。
如果钟哲是女性,他应该也会利用同样的场景,但内心深处……成凌望着放下物品的钟哲,他正站在镜前扯开黑缎领结,又去解衬衣最上的几粒扣子,直到整个颈脖都袒呈出来。
现在,他重新转向了他。
双排扣的白色礼服将钟哲的腰身裹得过于紧窄,有了某种制服式的禁制,然他此刻姿态散漫,敞开的衣领上黑色缎带飘落两边,仿佛纯白画布上的一抹深黑曲线,吸引住所有目光。
在那儿肌肤裸露,划出不规则的深V,一路蜿蜒往下,消失。
内心深处,成凌是了解钟哲的欲望的,就像他清楚了解自己的。
今晚他已经看够了他的漂亮,他收回目光,面色冷然。成凌不喜欢任何的心绪波动,尤其是在任务里,他转身离开了房间。
抱着被子重新回来时,钟哲已经在洗漱。
夜里,灯光俱暗,躺在床上的钟哲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不习惯有人?”
成凌终于开口道。
钟哲嗯了一声。
“我也不习惯。”成凌接得很干脆。
钟哲忍不住笑出了声。
“看来我们都要花一阵子去习惯了。真是为国牺牲了。”
这下轮到成凌莞尔,“就这点程度的牺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