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会大大增加,首先是买家的不确定性,国籍背景行事都是未知。
其次是作案手法的不确定性,这些人会如何接近买家,是直接盗走,还是来个偷天换日,真假调换,将各方瞒在鼓里。
最后是时间的不确定性,有了河图在手,买家手中的洛书对这些人来说不过是囊中之物,只要想,随时都能取走。”
“这点确实是最难的。”钟哲感叹,“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这样的话,时间会被无限拉长。”
暂先跳过这个难点,钟哲转而提起另一个追查思路。
“跟踪资金。
无法追查事后资金的话,可以追查事先资金。盗贼即便不会亲自参与gui甲的拍卖,多半还是会出席拍卖会。对方很可能比我们还要紧张,他们会看着拍品定槌。我总觉得盗贼不会让gui甲离开他们的视线。
而要进入拍场,是需要预交保证金的。”
成凌快速估算了下,“这个人数可不少。”
“不用那么大范围,可以进一步缩窄,但这一点需要你的帮忙。”
“怎么做?”
“这类拍卖会设有高额竞投区域,额度是买家有意向的拍品估值的20%。我已经得到消息,这次保证金的最低下限已提升至500万美元,参与者还要提供文件,证明至少拥有1000万美元以上资产,才有资格得到高额竞投牌。”
成凌起身,准备去通知支援小组,钟哲则在他身后补充,“特别留意三日内,用黑卡临时登记的客户。”
傍晚,成凌亲自开车接钟哲去拍卖会,这样在路上,他们还可以继续讨论案子。
他从车库借出一辆银色宾利,经由车道驶入酒店正门。
暮色低垂,天际斑斓五彩,仿佛一张巨幅油画。
古老大楼伫立在无声里,酒店廊下,钟哲一身纯白礼服黑色领结,正侧首张望。
车内,成凌视线紧紧盯住了那张完美侧脸。
此刻,无论是远处宏伟的古典式建筑,前庭广场上的喷水池,又或者衣香鬓影行过的酒店宾客们,都模糊在了焦点外。
所有的光都被聚拢,视线里只剩下那个迷人闪耀的男人。
成凌驶停时,钟哲从台阶上笔直而下。两位女宾经过他的身边,身形交错,仍扭头去看他,目光热辣而不避讳。
钟哲脸上带着笑,只做不知。
他来到车前,犹豫了半秒,伸手拉开前车门,坐到了成凌身旁。
钟哲领着成凌走进开拍前的招待酒会时,眼前所见完全不同于之前的预展,这里人头涌动,到处是谈话声。
然而,却没有什么人来和钟哲打招呼,这儿的人似乎都不怎么认识钟哲。
成凌感到奇怪。
几分钟后,他的耳中飘来左近的谈话,一个西装笔挺的年轻人正在向一个中年主管模样的人抱怨,“这场太难搞到邀请函了,连交保证金的资格都不给一个,叫我们这些小经纪怎么活。”
中年主管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你才干这行,人脉、客户都是要慢慢积累起来的。”
年轻的小经纪哀叹一声,“我也想多找几个客户呀,可您看看这一屋子人,有几个客户啊,全是同行在竞争生意。”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主管也叹气,“不是我们那时候了,现在亲自来的越来越少,都是电话和网络了。既可以不用露面,保有隐私,又可以坐在家里跨洲拍卖,谁还会没事坐着个飞机到处跑啊。”
怪不得没几个藏家来和钟哲招呼。
随着时间的推进,人头越发攒动,多得甚至有些地方都难以穿行。成凌将目光移回到钟哲的身上,发现他的脸上又出现了自己头一回见他时,在电梯里的那种表情。
他心下了然,这一次很快伸手,替钟哲挡开了周围的人。
“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吗?”钟哲在成凌靠近的时候问。
“目前还没有。”
不一会儿,通往拍卖会的门正式打开。
众人拿着号码板开始陆续进场,拍场两侧的电话竞投区已坐满了各级代理人和经纪。
四周的谈话声渐渐消失,气氛在不知不觉中转变。
空了的场地上,仍逗留着的钟哲显得扎眼起来,有工作人员上前,询问是否需要帮助。
您是否有经纪人或代理人?
办理过登记了吗?
竞投牌换了吗?
所有的问题,钟哲一概摇头。
成凌望向他。
“原本没准备来参加香港这场,是你三天前才拉我来的。”钟哲摊手。
就在工作人员无奈离去的时候,迎面撞上了拍卖行亚洲区董事,不及问好,对方已匆匆越过了他,快步走向钟哲。
“钟先生能亲自来,实在是太给面子了。刚有人问我下面的是不是您,我这才知道。怎么不早说呢,我一定得请您吃饭啊。”
热情的寒暄中,钟哲在董事的引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