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玲珑的牛nai锅拿了下来,“用这个也可以。”
纯蓝的火焰飞快画过一个顺时针,合拢成一个圈。许之枔低头盯着锅里两个亲亲密密挨在一起的大番茄,在水面炸开第一个水泡的时候扭头:“是不是可以了?”
“还有一会儿。离全部弄完还早,你要不要先去……”他本来想说打会儿游戏,话到嘴边又变成了:“做会儿题?”
许之枔笑了,“你小时候进厨房他们是不是也会这么说?”
付罗迦关上水龙头,把几根嫩青的葱放到白瓷盘里。等水池里的水流尽他才开口:“我妈以前会。”
许之枔安静地看着他。
“她那个手艺……”付罗迦尽力表现得稀松平常,“真的很一般,还听不得别人说难吃……可以关火了。”
番茄一从沸水里被捞出来就裹上了一层白雾。“然后怎么做?”
“放冷了就直接用手把皮扒了——你别总是捏它。”付罗迦无奈。
“可是手感太好了啊。”
他能领会到许之枔想帮忙的意图,但他自己做起饭就左支右绌了,根本顾不上安排许之枔做事。许之枔便自己见缝插针,免不了偶尔添点小乱。
“你需要围裙吗?”许之枔搬了个小板凳坐在一边,削土豆的刀突然一停。“这里没有,我去找刘杉桐借——”
“……不用。”付罗迦抽了张纸擦汗,手摸向刀架。
“等等。”
许之枔先一步按住刀架,“不是说我来切?”
“你那土豆弄完了吗……”他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许之枔的意思,“没关系,我没问题。”
“我有问题。你碰刀我不舒服。”许之枔说。
付罗迦只有退开。他想反正最后也要煮到绵烂,切出来的番茄丁和土豆丁不好看关系也不大。
然而许之枔的刀工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期。
“你这……你做过饭?”
“没有啊。”
那就是天分了。
加了调料后盖上锅盖焖煮。这时候米饭刚熟,等了几分钟舀出来也一起放进番茄土豆糊里。
最后撒葱,装进实木盘。
勉强叫做番茄土豆烩饭吧。
坐到餐桌前付罗迦又犹豫起来:“会不会太简单了……你有什么想吃的甜品吗?”虽然他大概率不会做。
“不是买了桶装冰淇淋?”
“……”
两只木勺同时刮到了盘底。付罗迦喝了口雪碧,客观评价:“一般。”
许之枔咬着勺子笑。“我觉得很好吃。”
“……谢谢捧场。”
“等会儿出门走走吗?”
付罗迦转头,窗外雪正大。“好。”
骑车风太猛,他们踩着路牙慢慢往前挪。浓重的夜色里,雪不像是来自天空的固态冰晶,而像是街边灯光抖落的皮屑。
许之枔只披着件风衣,却是一副完全不惧严寒的样子,付罗迦好说歹说劝他戴上的围巾很快就被他取下拿在了手上。
付罗迦又赶上去给他重新围好,许之枔却突然跑了起来。
“诶——”付罗迦只有跟着跑起来,手里还扯着围巾的一头——另一头还被许之枔捏着。
没多久就发展成了许之枔用根围巾牵着他跑。雪尘不间断地扑到面上,同呵出的白气一起向后流淌。
羊毛围巾上很快挂满了一簇一簇的雪粒。付罗迦不再坚持让他戴上了——雪水流进脖子里可能会感冒。
这才晚上八点,街道上却十分安静。路边新刷上的白漆的树干在车灯扫过时莹莹发亮。
县城不是没有稍微繁华一些的地方——名义上的城中心有数家小型商超,人流量不小。
付罗迦感觉到他们是朝远离城中心的方向行进。
“你应该不记得了,”许之枔停了下来,“有一年你在小区花坛里堆了个雪人——那时候我们住在同一个小区。”
付罗迦看向那块熟悉的碎石地,呼吸有些加重。他知道有个窗台正对着这边,如果那里有人,能看见许之枔和自己。
“你问我应该叫它什么,我说火火。你不肯,你要叫它妈妈。”
“……”
“然后它过了一晚就化了,你看到那摊水差点没哭出来——”
“行了……”付罗迦捉住许之枔往自己脖子里伸的手。
许之枔挣开了,手指继续向后,把卫衣的帽子拉起来给他套到了脑袋上。帽子比较宽大,上面的帽边垂下来挡住了他的眼睛。
然后许之枔扯住帽子的左右两边,兜着他的头亲了上来。
唇舌的温度与雪夜对比鲜明。
“想不想上楼去看看,”眼前的阻碍被移开,余光里有缩着脖子的路人匆匆经过。“万一绿萝真的开花了呢?”
……
由于实在太冷,动物的活动欲望减低,接下来的一周和谐宁静。
考试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