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非洲木雕的长相、笑、吵架(总是我单方面发脾气)……睡觉和洗澡目前为止只能分开执行。
如果我有幸在楚悉上班前醒了,?一定会命令他不许喝酒。他有时候说好,有时候说会少喝点,有时候早上答应了好又会在四五点钟给我来条消息说他晚上不回家吃饭,让我自己出去吃点。
我有时候高兴,有时候生气,有时候上午高兴下午又生气。
这么频繁的反反复复倒让我真切地感到了身体的活力。就像心电监护仪,一条线总要上下波动才代表着生命力,死亡才是平静如水的。
只要楚悉在家,他就会做饭。工作日做的简单点,周末会多一两道菜。周末我有“点菜”的资格,平时只能他做什么我吃什么,基本上楚悉会在四五点钟发来消息指挥我出去买菜,如果他忘了,或者我懒得换衣服出门的话,就只能吃冰箱里有的食材做出来的食物。
有一天楚悉早上就给我列了个单子让我出去买菜,说是冰箱里什么都没有了。可那天我忙着在游戏里大杀四方,忘了时间,他到家的时候我还战斗在前线。
冰箱里只剩我的冰镇可乐,他毁了我近在眼前的胜利,把我揪到冰箱前,是个要批斗我的架势。我知道自己不占理,却又不愿意承认错误,于是站在原地把屋子三百六十度地看了一遍,恰好那时阿盖脑袋伸在外面,我和它无神的双眼对上光,福至心灵,喜滋滋地向楚悉提议,不如晚上来一道可乐烧王八。我说完觉得好笑极了,一个劲重复可乐烧王八,说,可乐能烧鸡翅,肯定也能烧王八。
楚悉听了懒得理我,让我在出去吃和点外卖之间选择。阿盖听了比较悲伤,一来由于我们亲如父子,却还是在闹饥荒时选择牺牲它,叫它看透了人类的本性,二来因为它堂堂乌gui被我叫成了王八,相近的物种间存在严苛的鄙视链,好比把人称为大猩猩,显然是种蔑称,因此一只正统的乌gui被叫成王八,一定让它感觉自己被贬低了。鉴于以上两点,我彻底伤了阿盖的心,它脑袋缩回去,跟我冷战了好几天。
第18章
?周六下午,我和楚悉去逛超市。跟着他拿完油盐酱醋等生活必需品,我拽住购物车前段绕到零食区,搬了两大箱可乐进去。楚悉命令我放回去一箱,说不能老喝这种东西。
我怎么可能乖乖听话,不屑道,你自己喝那么多酒怎么不说。我可没有在超市里买酒,他说。见我不动手,楚悉亲自从购物车里拿出去了一箱放回货架上。我张嘴要跟他论辩,他却抢在我前头推着车就走,头也不扭地通知我,没有要买的就结账回家。
经过生鲜柜台,无数条鱼在水里扑通,那劲头简直是盼着人把自己买回家吃了。我想到了自己之前做的那条没有一点红烧鱼味道的红烧鱼,已经忘记了具体怎么个难吃法,只觉得难吃到流眼泪一定是难吃中的头名。当时做出一条难吃的鱼对我来说是顶级伤心的事情,此时此刻我却忍不住笑了起来。楚悉问我笑什么。我摇了摇头,冲那些活蹦乱跳的抬了抬下巴,说我想吃红烧鱼,就你最拿手的那种。
楚悉做得确实好吃,好吃到我忍不住一直笑的程度。
这样闲散的周末并不能经常出现,他总是在加班。有一次他星期日去公司开会,我下午打完游戏从房间里出来找水喝的时候却看到他在看电影。我凑过去,问他怎么回来这么早。楚悉说会议临时取消了。
这时电影刚放完片头字幕,我挨着他坐下,把腿翘到茶几上,和他一起看了一部叫做《别让我走》的影片。
我很容易投入感情,因此电影对我来说不算种娱乐方式。娱乐带了个乐字,必须要快乐才行。而这一百多分钟看下来,我成了最愤怒的人,看起来比电影里的所有角色都要激动。
我实在无法理解,大声评判道,这什么破剧情,太扯了,编剧就是为了悲剧写悲剧。他们为什么不跑啊,为什么不反抗?就都留下来等死?楚悉关掉电视,扭头看了我一眼,笑着反问我道,你反抗了吗,你跑了吗?那对他们来说就是生活,你觉得这个世界上几十亿人里面有多少会选择反抗生活。
我一怔,和他对视了许久才说,你就反抗了。他微微摇了摇头,垂下眼,有意无意地抠了几下手里的遥控器,再抬头看向我,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格外郑重似的,我没有,楚悉说,我和凯西一样。
心里砰地一跳,我还没能想清楚,却有不好的预感,不愿意再跟他就这个话题说下去。我连忙把话绕回了电影本身,说,这个设定太黑暗了,科技发展到那个地步,人什么研究不出来啊,就非得克隆人来获得器官。把人好好养大了再让他们捐献器官到死,这也太残忍了。
现在的科技已经很发达了,楚悉说,发达到人开始最求“原始性”,比如有机蔬菜和纯天然饲料喂养出来的牲畜。拉长周期,好吃好喝营养均衡地把猪牛羊喂养长大,就是为了宰杀卖rou而已。挺残忍的吧,你也吃了不少。
你实在是……我是了半天也没是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我的脸皱成一团,只好说,人跟动物哪能一样。
对电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