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惹事上身徒添麻烦而已。
铁骨铮铮的校级男神钟从余,平时看来稳如泰山八方不动,居然会有惊慌失措的一天,令人大跌眼镜。只见他像一位生怕被父母发现自己在偷看小黄碟的初中生,满脸涨红的把这些“诡异书本”胡乱打包揉成一团,塞进一个不知道原本放着什么东西的抽屉里,动作快如闪电,在关上抽屉门的那一刻,连心脏都骤停了那么几秒。
他生怕顾迟看到这些东西后,以为自己通敌叛国,趁他不在领土的这一段时间,吃了软饭,和对方开始交好了。
然后间隙越来越大,两人就此越来越生分,最后形同陌路。
就连想想都怪吓人的!
叮!
——小余儿,下楼接客。
刚刚才行云流水地做完了一套防止误会的动作,脑补出一部根本不可能发生的狗血误会戏码,手机就又响了一声,这次是顾迟实打实地回家了。
有破烂汽车那轰天响的发动机开到了楼下院子里。
可谓时间卡得刚刚好。
钟从余立马把自己这些不着边际的小心思打包扔去脑袋某个回收站角落,飞一般地冲下楼去了,不过在这之前,还是花了一分钟站在镜子前折腾了一下自己,让形象看得过去。
钟从余迫不及待地想见到顾迟。
也就在这时候,一位从肥rou串变成了香辣烤rou串的王先生率先挤下车,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狠狠地呼吸了一口本地空气,瞬间觉得自己神清气爽了许多,有种功成归来的喜悦感,嘚瑟一番之后,和路过的两个小姑娘打了好几声招呼,才开始扯着嗓门喊道:“外挂兄!外挂兄在吗?外挂兄快下来接一下你们家的门面……哎哟,跑这么快啊?”
顾迟坐在里面,原本想下车,结果活生生地被王大串这一通话给气得钻了回去。
钟从余对“你家的”这几个字眼格外满意,毫不客气地一边下楼一边问道:“人呢?”
王大串用不能叫下巴的下巴指了指:“那边的,赶紧的,快弄回去,这一路上哥的心脏都要被他吓死了。”
在这之前,钟从余就有些隐隐约约的察觉出来不对。
有过两天没联系的经历,后来好不容易通了电话,却是别人接的,王大串当时也不知轻重,迎面上来就是一句:“人在医院躺着的。”
钟从余直接被吓得掉了手机,恨不得立马飞过去。
幸好队里有个带了脑子的,李奄三拿过电话对钟从余道:“小兄弟在下面就有一些感冒,进藏了之后有些高反,不过我们现在已经控制住了,不严重。结果后面因为路途劳累忙着赶车没空吃饭,在旅店里突然晕倒,送去医院,被当地医生发现他的胃有一些小毛病,我晚点把病情的信息转给你,以后叫他注意饮食啊!”
被他这样一总结,竟然发现这一路就没有顺风顺水过。
唯一庆幸的是,收入比较乐观,不出意外的话,至少可以让他们躺着吃大半年。
钟从余几乎冲过去想一把抓住他:“顾迟!”
“在呢在呢。”顾迟往后退了退,能特别明显地听出来他嗓子哑了,“你等等,我出来,这车里空调坏了,又臭又热的,你别进来。”
王大串在一边骂道:“没良心的,见色忘友,没见着你这么关心过我。”
李奄三在驾驶座往后瞄了一眼:“之前说的就是这个小子啊,是挺好看的,有没有兴趣和我们一起……”
顾迟一脚踹在他的椅子背后:“看什么看,看一次一百块钱,开你的车回家,该滚回去修后期了!老子的钱,搞快点送来!我们可是拖家带口的!”
“拖个屁,你这顶多算是凑在一起过日子。”李奄三笑道,“行吧,那我回去快点弄了交稿,你真是掉钱坑里去了,以后合作愉快啊!”
三个人表面上打打闹闹,逮着机会就要咬上一口,其实心里都挺开心的。
只有钟从余跟个愣头青似的站在车门口没说话。
在别人看来,他这样一幅修闭口禅的样子其实也不奇怪,要是格外健谈那才奇怪了!
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刚刚顾迟那后退的一躲,足以让心里惊起一片惊涛骇浪,好不容易建造起来的安全堡垒塌陷了,国土也山崩地裂了,有那么一瞬间,钟从余甚至想起了几个月前,也是在此地,自己给顾迟第一次说“我喜欢你”时候的那一次闪躲。
……那可真是提抢扛炮似的打击,比把他生吞活剥了还要惨烈。
钟从余以为那是最后一次了,可万万没想到居然又会看到这幅场景!
他心里有些生气地想道:“有病吗!我又没惹他!他干嘛又不理人!”
“小余儿,借个肩膀搭一下呗。”顾迟把自己甩在他身上,还是那副贱兮兮的笑容,“以后我就是金主爸爸了,记得对我好一点啊。”
钟从余还没把闷气在丹田里沉淀完整,就被他胡乱岔开,人倒过来的那一瞬间,能清晰地感觉到遍布全身的冷汗。他皱着眉头问道:“你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