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眼皮儿颤了颤:“所以你引我入局,到底有何目的?”
事到如今,李深已经没什么可瞒的了,他道:“我大哥,李湛,一心想要复国——我的国家,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当初**统一疆土,我南唐就是其中的一国。我的高祖父李煜当年兵败,为了百姓甘愿受俘,后死在汴京。因为国家在他手中兵败灭亡,他被百姓视作亡国之君,背负骂名。我大哥不忍他死后受辱,便想把南唐王权拿回来,重建国家,为高祖父平反。”
李深:“他为了复国,自小东奔西走,联络南唐旧部,又四处招贤纳士。几年前我因为和他闹僵出走,被坏人辗转卖去宋辽边界的小镇,大哥知道后,前去救我,也是在那里,大哥遇到了一个大夫。”
“大夫?”展昭问道。
李深:“这大夫姓言,言风清。追随我哥之前据说是个一心钻研医术的医痴,但却连自己的病也治不好。他的同门全都笑话他技不如人,后来他发疯,用自己研制出来的药,把笑话他的同门全杀了,就连他师父也没放过。”
李深:“言风清杀了人,便从师门跑出来了,跑到三不管的宋辽边界继续研究他的医术。后来经人举荐,见到了我大哥。”
李深:“我大哥那时虽然求贤心切,却对一个疯疯癫癫的病秧子医生没多大兴趣,但这个言风清却告诉我大哥,他可以研制出一种药,令人吃下去,武力大增,一人敌百人。我大哥当时最愁的就是人手不足,兵力不够,他想去造反,想攻打大宋,可凭借手里的百十号人,与大宋的百万大军自是无法相提并论,但若这个言风清的药真能有这作用,那就另当别论。”
李深:“我大哥当时还不怎么太相信,是言风清把他带至一个叫做‘冷晴滩’的地方,大面积撒药,又挑选体质体格都能与他手中的药很好融合的人,喂下另一副药,两副药均能扛下来的算是‘养殖成品’,让我大哥带回江宁。”
李深:“这些人现在都已经死了,但是刚服过药后,的确威力大增,徒手可以拔起大树的那种——这些是我亲眼所见。我大哥看到,自然也信了他,并且把言风清带在身边,将他重用。”
李深:“我不知道那个言风清有什么目的,但是自从我大哥认识他,整个人都变了。先前,我大哥还是主张尽可能少的伤害无辜,只从大宋手中夺回我李家地盘。但是自从认识了言风清,我发现大哥居然帮着他去乱抓无辜百姓,再关起来专门给言风清试药,做研究。”
李深:“最近一次我听他们商讨,居然是想用手中的毒,威胁别人,让那些人被迫投入他的麾下,凑成军队去攻城……”
李深:“如若真的这样,后果不堪设想。”
展昭:“所以你就背叛了你大哥,引我入局,想要让我对抗你大哥?”
李深道:“我没有办法,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哥去送死,但是凭我之力,又完全没办法阻止他——展大哥,我会找你,一方面是因为我们认识,我信任你的人品和功夫。另一方面,我也是想仗着自己曾经帮过你,厚着脸皮向你讨一个人情。”
展昭道:“你说。”
李深:“我请你阻止我大哥,但是不要杀他,可以吗?”
李深:“我愿意辅助你,将我知道的一切全都告诉你,助你破坏掉他们的计划,唯一的,我只希望你高抬贵手,留他一条性命,放我们离开。”
展昭摸了摸下巴,有些为难:“他领兵造反,哪怕最后没成,罪已犯下,我若将他放跑,那就是同谋。”
李深表情近乎哀求:“展大哥……”
展昭看他:“不过他若身受重伤,逃离关外,且永生永世不再回来,我也追不到不是?”
李深懂了他的意思,满面感激道:“只要能留他一条命,我定然不会再让他回来。”
两人暂时达成共识,先前的紧张气氛也随之得到了缓和。
“对了,还有件事。”展昭自怀中摸出了那块骨牌,“这个东西,你可认得?”
李深接过骨牌,看了看:“这是我ru娘的东西。”
展昭眼皮颤了颤:“ru娘?”难不成他爹还和这小子的ru娘有过一段?
李深道:“这块牌子应有两块,原本是我nainai留下来,给我和哥哥的ru娘,让他们择良人交托,必要时可以以这块牌子制约我们兄弟。但是nainai去世时,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我和大哥,知道这件事的也仅有我二人的ru娘。”
换言之,这就根本没什么用。
一块过了期的令牌而已。
李深指尖轻蹭骨牌上的图腾,那上面是他家的家徽。
“我是长大之后,才听nainai身边的老嬷嬷说过,当时也是好奇,就派人暗中去查,想知道ru娘究竟把那东西交给了谁。”李深笑着摊开手,把那块带着温度的骨牌还给展昭,“没想到这么巧——也可能是我们真的比较有缘。”
他把骨牌重新塞回展昭的手心,对他道:“展大哥,虽然这块牌已经不算数,但我想和你私下相约——他日若真遇到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