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陆悦扬认真地问道。
他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说:“当然知道,你要把我正式介绍给你家里呗。”
“就你机灵。”陆悦扬挽着他的手说道:“我们回去吃早饭,别着凉了。”
市中心一间西式餐厅,被人包下了整个场子,摆满了淡紫色的绣球花,大玻璃窗敞开,露天大平台上铺着阳绿色的草坪,仿佛置身于摩天大楼中的世外桃源。
一家人西装革履整整齐齐地坐在长餐桌一侧,他们虽然年岁相差甚远,但眉眼神态如出一辙,都是用鼻孔看人,正是陆氏一族。
唯独气宇轩昂的陆恕珩旁边的年轻男子,与他们形成了鲜明对比。
夏医生拿着纸巾,鼻涕眼泪狂流不止,他鼻炎犯了。
餐桌另一侧只坐了一个人,是位本地的长者,穿着袍子,双手交叠放在胸前,面色慈祥地看着他们。
坐在最边上的小叔陆紫冶凑到陆悦音耳边小声问道:“我看对面那个好像是个牧师,你看呢?”说完,脸上堆笑冲长者点了点头。
陆悦音嘴皮不动光出声,说道:“像。我就知道那厮摆的是鸿门宴,是逼着咱们过来忏悔的?”
“没听说他信教了啊……”小叔显然是有些怀疑。
陆悦音咬着牙根儿说道:“可能就是为了让咱们吃瘪才信教的,他绝对能做出来。”
陆氏一家和夏医生上午刚到V市,进行医疗领域的友好访问,下了飞机就收到陆悦扬的群发信息,叫他们中午务必来此地共进午餐。
上次在基岛订婚,一家人都无视了他的请柬没有出席,虽然事后知道是假的,但于情于理都略有些过意不去,这次算是理亏的补偿。而且国宴是在晚上,时间上也允许,于是几个人准备过来“阖家欢乐”一下。
谁知一来就看见个慈眉善目的牧师在这等着,陆恕珩坦然地坐在了中间,一言不发正对老牧师的脸。
小叔又嘀咕道:“那是不是忏悔完了才能走?要不你先?”
陆悦音冷笑道:“凭什么?”
“你最小啊,再说了我救死扶伤,也没什么需要忏悔的。”小叔耸肩道。
“你一个牙医也算救死扶伤?没听说牙疼致死的。”陆悦音白了他一眼,说道:“别磨叽,从你开始,上个月你劈腿的两个网络主播打起来,一个开了瓢一个断了腿,别以为我们都不知道,你赶紧忏悔,早说完早回酒店。”
“我为了劝架还被挠了一爪子呢,我可是受害者。”陆紫冶微微抬起下巴,颈侧有三道抓痕赫然在目,他又眯起眼睛说道:“你昨天上飞机之前,把一直追求你的男模拉去了荒郊野岭,结果你自己偷偷回来了没带他,之前他可信誓旦旦地跟我说过,他怀了你的孩子,要是他失踪了,这就是一尸两命。”
“他是我的病人。”陆悦音忍无可忍,把拳头攥得咔咔作响。
小叔揭穿道:“他怎么病的?不是因为被你甩了吗?悦扬原来跟他一公司的,能作证。”
“都闭嘴。”陆恕珩声音低沉且有威严,但随后就伴随着夏医生擤鼻涕的声音而荡然无存。
“谁能把这的花都搬走,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夏医生崩溃地说道。
这是私密的家庭聚会,在安全部门评估了餐厅保卫级别之后,陆恕珩便让秘书和保镖都在楼下等,现在只能自己招呼服务生,让人把屋子里Jing心布置的绣球花全撤掉。
本地服务生哪里知道陆恕珩的真实身份,面露难色,这可是一场特别的仪式,怎么能没有鲜花。
正不知道该如何解释,门外进来了一位女士,她看上去有四十来岁,身材保持得很好,一身淡粉色的套装,气质不凡。
夏医生和陆悦音一眼就认出了她,一同站了起来。
“雁岚妈妈?”夏医生赶紧用餐巾纸擦了擦手,与她礼貌地拥抱了一下。
方青怡看见两人也有些触景伤情,想起了那段最艰难的日子,有些哽咽道:“那时候多亏你们了。”
陆悦音走过来帮她把椅子拉开方便落座,说道:“方阿姨,您别这么说,看到雁岚好起来,是我最高兴的事。”
陆恕珩礼节性地微微颔首,说道:“悦扬给你添麻烦了。”
方青怡点点头,没有说话。
没寒暄两句,白雁岚就被陆悦扬牵着手到达了餐厅。看到两家人都聚齐,他也有些不知所措,跑到方青怡的身边,惊讶道:
“妈,你怎么来了?”
方青怡摸着儿子的头,满眼都是宠爱,说道:“被悦扬叫来的。”
他一头雾水地转身,心道介绍给家长认识也不用这么兴师动众吧,两家人相约在万里之外的异国他乡,实在有些意外。
只见陆悦扬走过去与牧师耳语了几句,老牧师慈爱地点点头。
陆悦扬牵起他的手吻了一下,说道:“我向你正式介绍一下我的家人,我的父亲陆恕珩,他的配偶夏夜医生,我的小叔陆紫冶,我的同胞妹妹陆悦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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