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我日日戴着你亲手缝制的香囊一般,你身上也总要有些我的东西。
头上首饰繁琐,桑汀想了想,将吊坠缠绕成一圈,戴在了手腕上,与珊瑚手串一起。
还剩下最后一句了:“最后一物在枕头底下,你拿出来……乖乖不许恼我。”
桑汀不禁莞尔一笑:“到底放了什么呀,还不许恼……”她从枕头底下取出一本小册子,好奇翻开,脸上唰的一热,手指被烫到一般慌忙阖上小本子。
她要恼他了!
放的竟是一本……春宫图!
这样赤.裸裸的提示,她也早有准备的好不好!
桑汀涨红了脸,慢吞吞打开那本子,越看心跳越快,最后索性阖上飞快放好在枕头底下。
这一动作行云流水,像是做贼被人看到一般。
没待她平复好心情,熟悉的脚步声自殿外传来。
桑汀似有所感,慌忙将盖头揭下来盖好,正红布帛遮挡视线那一瞬,面前笼罩了一方高大Yin影,裹挟着淡淡的酒气。
她听到熟悉的嗓音,许是喝了酒,此刻显得暗哑:“等得倦了吗?”
“……没,没有。”桑汀下意识绞紧手指,心脏扑通扑通跳。
声音远了一些:“怕你倦了,特给你备了那些玩意儿。”
稽晟是去拿了玉如意来,临到桑汀跟前,顿了顿,才缓缓挑起那方红盖头。映入眼帘,是他的阿汀,惊艳绝美,璀璨夺目。
甚至有些Yin私的想:幸得这红盖头,全然遮盖住了。
他俯身下来,附在她耳畔:“好看。”
桑汀轻咬下唇,喉咙里溢出一声娇羞的“嗯。”她缓缓抬眼,对上男人狭长含笑的眸。
安静的对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欢喜。
稽晟起身牵过她的手,到桌前坐下,复将一根红绳牵引着的两方葫芦瓢拿起,各自斟酒,给她递去酒少的那一半:“饮合卺酒。”
原本剩下这礼仪是由礼官牵引完成的,东启帝那该死的占有欲使然,将礼仪简化成自己来了。
左不过,大礼不拘一节,茶敬了,岳父唤了。
规矩是他稽晟定的。
桑汀以袖掩面,抿了一口酒水。
随后,稽晟将两半葫芦瓢合二为一,拿红绳缠绕住,放好,从匣子里取了剪子:“依礼,结发为夫妻。”
桑汀点头:“嗯。”也从匣子里取出剪子,剪了一小绺发,与稽晟的那绺,缠绕到一起放到锦囊中。
剪子一放,锦囊置好。
东启帝便紧紧抱住了他的娇娇。
桑汀因这突然的举动,神色讶了一瞬,耳根子以rou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凤冠之上东珠相碰撞,叮当作响,空灵的悦人心房。
稽晟说:“阿汀,现在天下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了。”他揽住那截纤细腰肢,将人一把抱了起来。
骤然的失重感袭来,桑汀下意识搂住了他脖子,惊呼声到嘴边,旋即有眩晕感来。
稽晟抱着她在寝屋中转了好几圈,二十六年来他有无数个难熬至绝境的时候,却唯独此时,满足、兴奋、畅快,从前所受的苦痛都因怀中娇得到了弥补。
苦苦追寻的时日漫长而煎熬,却因值得,所以舍命,全力以赴。
男人的喜怒哀乐从来都是摆在脸上。
桑汀不知怎的却慢慢shi润了眼眶,待稽晟放下她时,她飞快将shi意抹去,笑说:“以后还会有很多美好的事,我们会有孩子,他们爱你,会唤你父亲,小家,是小爱。天下臣民拥戴于你,世人爱天子,莫过于敬畏崇尚,这是大爱,无论何种,都是属于你的。”
桑汀想告诉他:你所吃过的苦不只是为我,更是为了成就更好的你,人这一辈子从来不是为谁而活的。
稽晟却抱她到妆台前坐下:“头疼不疼?”他动作生疏却细致,将凤冠和簪花首饰取下来。
“我说的话——”
“我知道。”稽晟很快拿了小柿子堵住她的嘴。
桑汀无辜眨眨眼,杏眸清澈见底,漾着轻软的委屈,可稽晟垂眸看下来,她顿时乖乖闭上嘴。
吃柿子!
世世平安。
她想,她至少还有几十年的时间告诉他。
于是释然了。
她乖乖地由着稽晟替她解下发髻,洗干净脸上妆容,露出原本一张白皙姝丽的脸儿,直到男人粗糙的手掌落在她肩头,手指灵活几番拨弄,红绸轻解,褪了大红嫁衣,剩下一件红色贴身的寝衣,似寝衣,又不太像是。
“咳咳!”桑汀猛地咳嗽起来,语气虚虚的,不自然说,“一日下来,你,你,你要去沐浴的吧?”
稽晟将下巴轻搭在她肩上:“阿汀呢?”
桑汀快羞死了,他亲昵的触碰像火星子点在焰火上,哗啦一下在心间炸开。她嗫嚅好半响,才吞吞吐吐地说:“……我早上已经沐浴过了。”
“真巧。”稽晟眼眸深邃,“我早上也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