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笔记。
像是不能承受一样,虞世尧很快就把书放回原位,去窗边打开了窗户,冷风灌进来,有些刺痛人的神经。
仲期的电话又锲而不舍打过来,小心地和他打着商量。
仲期的话被他不客气地打断:“别和我说废话。”
他站在窗边,浓密的眼睫在眼下投下一片Yin影,上挑的眼角像是两条入木三分的线,凌厉明晰:“我明天就让人把蒙特卡洛的账单送过去,你正好可以回家陪人考试……我是在说我要怎么做,不是让你和我讨价还价,要你的乌纱帽,还是答应我的话,自己想清楚再和我说!”
之前好像没有什么能让他扯下那张半真半假的笑脸,虞世尧一向滑不留手,笑在他这里,可以是温柔,冷漠,客气,暧昧,甚至也可以是强硬威胁,总之是虞世尧刀枪不入的面具,这还是他第一次没有克制住情绪。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他第一次尝到了什么在他手里失控的感觉。
太阳xue突突跳着,屈指在眉心敲了敲,虞世尧很快整理好情绪走了出去,在厨房找到了简然,柔软的黑发,棉质的居家服,毛茸茸的拖鞋,他像是裹着一层柔软的光晕里。
看到他的背影,虞世尧的眼眶有些发胀。
这个人真的有这么喜欢自己吗?
简然知道虞世尧在后面,很消极地做着自己的事,把洗好的番茄和葡萄的放进盘子,又自己吃了点,才回头:“你要么?”
虞世尧不要,他自己抱着吃了一盒,才发现虞世尧看自己的目光有些奇怪,他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偏偏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让虞世尧走。
毕竟虞世尧今天帮了他这么大的忙。
虞世尧看着他:“我刚才查了一下,作弊是有三年不能参加考试,和他们商量着,今年,明年,后年的考试就不用参加了。”还有送人去管教所待三个月。
简然记得他说过仲子峰的爷爷是副市长:“他家能同意吗?”
“会同意。他家去年在我朋友的赌场洗钱,三千万美金,除非他想全家都因为一个没教好的东西都遭殃。这件事,你不用再管,以后你还是还是和之前一样,不会有影响。”
简然嘴巴微张,最后“哦”了一声,又补充:“谢谢。”
虞世尧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问起他的学校,“是已经做好去那边读书的准备?”
简然点头。
“还回来吗?”
简然看他,虞世尧笑了一下:“就是问一下,担心你被欺负。”
“不会。”
简然不太懂虞世尧的意思,难道他之前也会和人藕断丝连,还只是觉得孤孤单单的简然很可怜?
虞世尧不仅帮他出头,顺手照顾他,现在让他把衣服脱了,检查一下他身上其他地方有没有受伤。
“刚才他承认踢你的腰,给我看看。”
“没有踢。”简然转过去洗盒子,水哗哗流过手指。
虞世尧没有信,走过去扳着他的肩转过来,眉心皱着:“只是检查一下。”
简然推了一下他,带着困惑和戒备看着他。
大概是他的表情太抗拒,虞世尧盯着他看,最后退步:“不想就不想,那把袖子挽起来,把淤血揉开。”
简然:“我没事,我要准备休息了,你可以走了吗?”
虞世尧走后,简然靠着流理台发了几秒钟的呆,然后擦干了盒子上的水,又去把客厅的垃圾收拾了,拿着睡衣去了浴室。
当温热的水爬过身体,简然灵光一闪,虞世尧刚才是不是想和自己上床。
手指抹开镜子上的水雾,他看了一下自己身体,还留着前段时间严重呕吐的后遗症——皮肤苍白,肋骨清晰,只有下面的小肚子鼓起来一块,像是踹了一个白白的小馒头,瘦窄的腰也隐隐有了丰盈柔软地弧线。
孱弱和生机在他身体上完美融合在一起。
大概是今天见过虞世尧,简然单方面地暂停了和揣在身上的小馒头交流,多看一眼都觉得心虚一样,很快就用长袖宽松的睡衣把自己藏起来。
他在睡前翻开了自己才买没多久的那本晦涩的医学书,还有他自己写的笔记。
简然看了一会也觉得头晕,也不是他故意为难自己,只不过这本书上有关于剖宫产详细解释和配图。
之前简然照着在自己肚子画过几笔,不太确定自己真的能做到,毕竟他和正常人不太一样。
不过还有几个月,他觉得自己可以看完,然后做好万全的准备。
他是一个绝对的理性派,想要一个人完成这件不能示人的秘密,他甚至不觉得害怕。
关上灯后,简然盯着房间里昏暗的某处,陷在柔软的床褥,很快就心不由己地闭上眼睛昏昏沉沉睡去。
第二天来接他的人是陈彦。
陈彦在儿科,平时特别忙,简然本来想自己坐高铁回去,是陈彦打电话来说,要来接他。
现在看陈彦的样子,应该起得很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