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多少回,意识不清醒的时候不知道打翻了多少次,原本以为那些都是外卖,现在回想起来每天不带重样的荤素搭配,时令果蔬,谁家的外卖这么贴心?
而他无一例外把邢楷送过来的饭菜全打翻了,虽然并非出于本意,但随后邢楷总会不厌其烦地端过来新的一份,再打翻,再送……直到他肯吃为止。
他忽然想到邢楷一个人在房间里收拾满地狼藉的饭菜时的样子,心骤然一沉,泛着阵阵压不下去的心疼,懊悔愧疚一下子涌上来,“我到底干了什么混账事?”
他走到厨房里突然从身后抱着邢楷,“以后你亲手做的东西,我一定全都吃光,一点都不剩。”
邢楷放下切菜的刀,握住他的手,任凭他抱着,良久才开口,“再抱锅里的菜就要糊了。”
“糊就糊吧,糊了我也爱吃。”
邢楷无奈地笑了笑,“我不爱吃行了吧,你再在这待下去,我敢保证今天的晚餐肯定是烧焦烤糊大拼盘一条龙你信不信?”
为了吃一顿正常的晚饭,陆铭只好不情愿地离开了厨房,停止了干扰邢楷心智的行为。
这是他第一次仔细打量这处房子,装修Jing致,设施齐全,带着点淳朴的民风,看着邢楷忙前忙后的身影,突然就有了生活的气息。
他坐在椅子上,手撑着脑袋看邢楷来来回回地端菜,然后慢慢摆满了一桌子,盛了满满一大碗饭递到他面前,手上一直没闲着,还一个劲往他碗里夹菜,直到碗里的菜堆成了一座小山,再多放一片青菜就要轰然倒塌才停下来,“都是你爱吃的,多吃点。”
陆铭践行着刚才说的话,大口大口吃起来,饭菜吃到嘴里品,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他本能地瞪大眼睛,嗯了一声,点头啧啧称赞,用崇拜的眼神表达着自己的内心的惊艳,“你以前还学过厨师吗?我虽然猜到好吃,但这也太好吃了吧。”
“这话从一个三十多天都没有好好吃过饭的人嘴里说出来,可信度就没有那么高了,你只是饿了而已,饥不择食。”
陆铭嘴里塞满了饭,疯狂摇头表示不认同,邢楷被他这样子逗笑了,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以前确实跟华人街的一个五星大厨学过一段时间。”
“为什么突然想学这个我就从来没想学过。”
“那时候在那边兼职,想着……以后可能会有机会做饭给你吃,所以就专门学了中餐料理。”
为了做给我吃才学的
吃得正香的陆铭突然停了下来,觉得饭菜的美味又增长了几分,“其实我不挑食的,只要是你做的……”
后半句“我都喜欢吃”还没说出来,就被邢楷打断了,“我想把最好的给你,包括食物,包括我的爱,亦或是我有的没有的其他任何东西,只要你想要,都可以给你。”
☆、刻骨
陆铭被邢楷一本正经说情话的样子迷住了,眼里露出异样的神色,“我的队长,你这是在跟我告白吗?又或者是……调情”
要不是眼前的饭菜倾注了邢楷大量的心血和情意,天知道他会不会现在把碗一扔直接把邢楷扑倒在客厅里。
天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一定会这么做。
经过一阵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鉴于自己目前走路都可能因重心不稳一头栽在地上的实际情况,他还是选择乖乖吃饭,毕竟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事实上他确实只负责吃,邢楷包揽了所有需要做的活,把他喂得饱饱的。
吃饱喝足陆铭才感觉自己稍微恢复了一点Jing神,也总算能自力更生地照料自己,不用邢楷的帮忙。
洗了一个清爽的澡,温水很快又激起了他的倦意,虽然刚睡醒不久,但身体还处于极度虚弱的状态,邢楷忙完走进卧室的时候,就看见陆铭靠在床上恹恹欲睡的样子。
他没有开灯,就只是打开床边的头灯,昏暗的灯光照在陆铭瘦削的脸上,看得出他的憔悴,邢楷拿了一个医药箱坐在床边,拿出医用酒Jing和棉签,小心翼翼地处理着陆铭嘴角被他新咬伤的地方。
他身上的皮肤长期被绳子勒着,泛着大片大片的青紫色,邢楷拿着冰袋冷敷,再慢慢给他的肌rou按摩,促进血ye循环,这些他每天晚上都做,现在已经轻车熟路了,他动作很轻,再加上以往陆铭睡得昏昏沉沉,做这些的时候他都是没什么知觉的,只是今晚冰袋才放上去,陆铭就被身上凉意惊醒了,眯缝着眼睛看着邢楷。
他穿了一件白色的浴袍,腰带随意打了一个节,衣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刚洗完澡头发还没来得及擦干,发梢偶有晶莹的水珠顺着鬓角和下颌缓缓流到颈侧,最后越过锁骨,滑入胸膛,他眼神专注地盯着陆铭身上密密麻麻的新旧伤痕,动作轻微地擦药,看到受伤严重的地方眉头总是会皱得更紧一些,手上上药的力度则会更轻一些,生怕弄疼了他。
陆铭借着柔和的光线瞥见浴袍下一处狰狞的疤痕,他立刻伸手扯开浴袍,清楚地看到了胸膛上大片愈合得不是那么顺利的伤痕,坑坑洼洼的,“怎么弄的?”
“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