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游被季小小拉着手进了酒店的时候,还处在呆若木兔的状态,直到进了房间才反应过来,“老、老爷,你……我们回诊所吧,来酒店干什么?”
“干我。”季小小把他推倒在床上,扯开自己的腰带,“回诊所?被那群小护士围着嘘寒问暖,解释我为什么突然变成人形?”他踢掉自己的裤子,露出笔直的长腿,“我没耐心跟他们寒暄,小游,我实在是等不及了。”
他伸手去解季游的上衣,却被猛地按住了手,季游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冷冷地开口,“那你不如解释解释,你是怎么变成人形的?”
季小小还未开口,忽然浑身巨震,瘫软在季游身上,一道霸道的妖力从手腕钻入体内,刚刚被残虐灵流折磨过的经脉受不起半分刺激,酸涩痛楚随着妖力到处蔓延全身。季游Cao纵妖力,越是探寻越是惊怒,撩起季小小的刘海试了试他的额头,恨声道:“强提修为,生锻人形,你是想再死一次吗!”
季小小喘息着不做声,体内的那道妖力并不放过他,反而分作数股,在脉络中游弋,渐渐聚集到最受不得刺激的几处关窍。不是痛,而是极度的酸痒,从肩背、腰椎、脐下游走逡巡,刚刚成为人形的身体极为敏感,很快就陷入燥热和渴求中。
“痛吗。”季游低声问。
“不……呃、不痛。”季小小如被滚油煎着,扯开衣襟仰面躺在床上,“小游,别再催动我的情欲了,呜……”
“不是问你这个。”季游坐在他的身边,扶着他的头,让季小小把肩颈枕在自己的腿上,擦了擦他熬出的一头热汗,“强行抻长骨骼筋rou,那不是五马分尸么,是不是很痛?”
季小小急促地喘息,指尖和脚心汇聚起一脉奇痒难忍的妖力,被季游催逼着沿着肢体的内侧游弋,他咬了咬唇,服软道,“我再也不会了,小游,对不起……让你担心……”
“担心?”季游撩起他的刘海,对上那双可怜可恨的杏眼,“胸口的罪印裂开,生生撕碎脏腑、烧灼经脉,是不是很痛?”
季小小渴求得不住哆嗦,四肢百骸浸在情欲里不得解脱,他却没有挣扎,乖顺地躺在季游的膝盖上,嗓音颤抖着说,“对不起,小游,我太自私了,我……我懂的,我、我死在你眼前,你一定很痛苦,都是我的错。”
“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季游轻轻擦去季小小眼角的一滴泪水,声音醇厚低沉,“我的错,我知道老爷一直做噩梦,甚至一直知道老爷心理有问题,但是我没能救你。你那么痛苦,甚至到了要自戕的地步,为什么不跟我说呢,我就那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小游……对不起,是我太自我了。”季小小眼睫颤抖,涩声道歉,“我只想着快点了结上辈子的事,好和你在一起。”
“在你看来,死掉重新投胎就是这么简单的事吗?”季游手中寒光一闪,化作一柄短匕,直直地指着自己的心口,“我也重新投胎一次,你试——”
“不——!”季小小猛地起身去抢那匕首,却被季游的锁链掼在床上动弹不得,哭喊得破了音,“不要!不要!小游!啊、啊啊!”他狂乱地挣扎了片刻,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哽咽道,“混蛋。小游,别拿这样的事情试探我,我真的受不了。”
季游丢了匕首,松了锁链,把人抱在怀里安慰,“我不该那样试探你,小小,可是你知道吗,我在莲湖差点就跟着你去了。转世?这种事谁说得准?若是有意外呢,若是当时你中了他们的圈套,反而魂销魄散了呢?”他搂住季小小还在颤抖的身体,“你看,这件事不仅仅是忍耐一段时间的痛苦那么简单。再说,”他顿了一下,看进季小小泪水蒙蒙的杏眼,“你重活一次,难道就能忘了苏璟吗?”
季小小机械地摇了摇头,“不是。不是这样的小游。我欠阿璟的,用上辈子后半生的痛苦来还,用季绡的一条命来还,报仇反而是次要的。”他从季游的身上下来,侧躺在酒店洁白的床单上,“我必须要有个了结,不然这痛苦永远不会放过我,我也就永远不能好好地去爱你。我每天都梦见自己一遍一遍地杀死阿璟,有段时间身体受损,特别嗜睡,阿璟几乎一直在我耳边哭叫,我吃遍了安神定痛的药,没有一点作用,人类的药对我更是毫无意义,只有你陪着我的时候我才稍微好过一点。小游,我很怕我不是爱你,而是只想找一块浮木,我不能因为渴求救赎就盲目地把你拖进来,我……万一我只是想找个人填上心里烂掉的地方呢。”
季游沉默地看着在床单上慢慢蜷缩起来的季小小,看着他用枕头蹭了蹭脸上的泪痕。季小小哽咽地说,“小游,你那么好,那么温暖,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你怎么会爱上我呢。我是一个疯子,一个早就烂掉了的人,身上打着杀戮手足的罪印,从里到外都沾满了鲜血。小游,你对我太好了,你为什么不像上一个狱卒那样折磨我呢,那才是我应得的。你看,这样我反而产生了奢望,明明梦里还惦记着阿璟,明明发情的时候什么人都能滚上床,我却想要爱你,这怎么行呢。”
季游不发一语,心里却酸痛难忍。这算什么,一直追在你后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