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呀哥,我会乖的,你别跟爸似的…….”装腔作势四个字他咽了回去。
“我真的会乖。”
程煜行在他头顶上揉了一把,闷声说:“装乖。”他又站了一会儿,想起点什么,说到:“我给你找个家教吧,周末来家里辅导你。”
“诶呀哥…….”
“嗯,你继续写吧。”
程一路没什么反驳的余地,只好不出声默认了,反正他反对他哥也不会听,他觉得比爸爸还没有回旋余地。
程煜行的卧室很大,有两个连通的阳台,他穿着睡袍站在阳台上抽烟,飘下来的月光勾勒出他完美的侧脸和修长高大的身材,他叼着烟想了一会儿,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个走路微微晃动的身影。
他目光落进深夜里,看不清情绪,许久,不知想到什么,勾起嘴角露出一丝漫不经心的笑。
他抖了抖手指,烟灰,星星,他眼里的光,一同落了下来。
彻底暗了。
救世主是被卑微祈祷者冠名的美誉,如果他不救,那么便是堕入地狱的撒旦,连同那些祈祷者一起。
季深秋做了个美梦,但醒来时已经忘了,恍惚有程煜行的身影,但又隐约觉得不是。
他早上差点起晚了,给季远山做了早饭后匆忙出去卖早餐。
他做了很多份兼职,要供养父亲和生活开销,其中一个是早起帮早餐店出摊,推着一辆小车在社畜人chao最多了小巷子口,卖包子和豆浆。
很少有人驻足,但总会有人为了填饱肚子过来买一份,所以生意还算不错。
更何况他那张脸,总会引得人多注意一秒,这么一注意,生意就来了。
等到八九点钟,基本就没人了,里面还剩下两份,他正要推着车回去,忽然有人在身后问:“还有吗?”
“有的有的。”他站的有些累了,腿疼,轻轻动了动低下头去拿,再抬起头就愣住了,随后红了脸。
天已经不那么热了,有微风,但他还是觉得热气上涌。
程煜行拿出手机支付,接过来包子说:“什么表情啊,这么吃惊,怎么一晚不见就不认识我了?”
季深秋慌忙摇头,“不,不是。”
他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他昨晚还以为,那只是一个比较真实的梦境。
早餐刚好剩下两份,程煜行付了两份的钱,把最后那一份递给了他说,一起吃吧。
于是,两个人又一起吃了早餐。
他能感觉到,程煜行确实和以前不同了,变得谦逊,温和,或许他高中时也有这样一面只是没有展示给自己,所以心底涌出一种说不清的亲密感。
毕竟,这是他唯一喜欢过的人。
从十四岁,到二十二岁,再到现在的二十九岁,内心都在和这个人纠缠不清。
程煜行笑起来时眼睛会弯起来,有种别样的魅力,他眉峰凛冽,目光却柔和,季深秋忍不住偷偷看他,然后又像个情窦初开的中学生低下头,偷偷脸红。
他未曾想过,他们会以这样的方式重新见面,又以这样的方式变得亲密。
或许不是亲密吧!只是他自己在心里这样想。
程煜行吃完后就走了,公司在附近,而他去甜品店去打工。
一连几天程煜行都会来光顾他的生意,来的不早,但最后剩下的几份都会买走,有时候两三份,有时候七八份。
程煜行拎着纸袋,上面还挂着点油,另一手拎着好几杯豆浆进办公室的时候,何知墨正坐在他办公桌上鼓捣上面的一支钢笔,看见他拿着油腻腻的东西进来,不禁微微蹙眉。
何知墨盯着他手里的纸袋看了一会儿,才通过上面的廉价油墨字认出来,是路边摊那种早餐店的袋子。
他略微诧异的问:“你什么时候开始吃这种路边东西了,你不是很讨厌的吗?”
程煜行抽了几张纸巾垫在桌子上,才放下,说到:“是季深秋卖的,路过了就买了几份。”? “哇,他还卖这个吗?”何知墨他们这种从小就生活优渥的大少爷是真的不爱吃这种东西,准确的说这种三无小摊上的东西都不太喜欢,但是挂上了季深秋的名字,他就有点心动,就像那个不起眼的甜品店一样,他伸手捏了个包子咬了一口问:“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巧。”
程煜行避重就轻:“碰巧遇到。”
两个人没再围绕这个话题多谈,那些包子也吃了一口就放下了,一直放凉,扔进了垃圾桶里。
然后又聊上了工作的话题。
第二天程煜行再去的时候,发现季深秋居然不在。
他微微蹙眉,心底涌出一种十分怪异的感受。
他顺着那条小巷走进去,里面很窄,人却很多,走到最里面时看见一个不太起眼的小早餐店,季深秋大概就是帮这种地方出摊卖早点。
大多是学生或者是打工的工人,他这样穿着西装皮鞋,一看就气质不凡的男人走进来,一下子就惹了所有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