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哦什么?Yin阳怪气的。”那边传来稀里哗啦翻文件的声音,还有钢笔划过纸张的细微声响,像是老电话里滋滋的电流声。我试着想象褚泽认真工作的样子,结果发现想象不出来,能回忆的只有在床上时他渍着汗意的胸膛,险峻的山一样、向我压过来。
正在走神,褚泽继续用很凶的语气说:“你个白眼狼,这次住院总该看明白了吧,除了我关心你,根本没有过问你的事。苏简安跟你谈恋爱的时候,你都成天不见他人影,更别说分手之后了,他搭理你几回?还有你那个一夜情的单岐哥哥,他估计连你是谁都忘了。”
“哦。”
听他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我还是憋着气,撒娇似的反问了一句:“可是,褚泽哥哥,我住院难道不是你折腾的吗?”
褚泽倒很理直气壮:“你不骗我,我会对你这样?”
“如果是单挽给你戴绿帽子,你难道也舍得把他折腾进医院?”
褚泽冷笑:“也得挽挽先跟我在一起,我才能戴上这绿帽子。”
细数一下跟我上过床的人,单岐,苏简安,褚泽,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对单挽好得不得了、把我当垃圾。
我讨厌这些对单挽好的人,也连带着讨厌起单挽。
我只恨我不能像他一样被千娇万宠。
单挽下飞机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我跟他另约了时间,本来都打算洗洗睡了,褚泽一个电话又把我叫出门。是要去他朋友开的一个会所。
“我要睡了。”
“给你半小时,赶紧过来,不然我朋友就找他会所里的MB来陪我了。我告诉你,一水的漂亮男孩,嫩得跟花苞似的,到时候你可别吃醋。”
“老公你玩得开心嗷。晚安。”
我一边敷面膜一边挂断了电话,水龙头放着热水,我把手浸在里面,指甲是rou粉色的,像某种贝类柔软的壳。
褚泽发了信息过来:“二十分钟,不过来我就去你家找你,今晚上你别想下床了。”
狗男人,就他有屌?竟然拿这个来威胁我?
二十五分钟后,我出现在了褚泽面前。
他靠在沙发上,挑剔的视线在我脸上和身上逡巡了一圈,最后落在我的白衬衫和牛仔裤上,嫌弃道:“今天穿这么清纯干什么?不知道我喜欢sao一点的吗?”
我心道,男人果然一个比一个不好伺候。
他旁边坐着的一个朋友也跟着打量我:“我觉得这样挺好,苏简安好像就喜欢这一挂的。”
我跟苏简安谈恋爱的时候就见过这个人,好像姓顾,我对他笑了一下,他也对我弯了弯唇,这位顾少的唇形的弧度很优美,似冷月似新叶,唇珠丰润,非常适合接吻。
我有些口渴,不免多看了他一眼,被褚泽注意到了,立刻冷下脸来。
“滚过来。”
我慢吞吞地蹭过去,被他扯进了怀里,坐到他大腿上。
在会所里待久了,他身上混合着雪茄、酒Jing、古龙水的味道,还有点朦胧的类似薄荷的腥香,说不上难闻,但侵略性极强。被他有力的手臂箍着腰,我就顺势瘫软在了他的肩头,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继续看着他旁边的那个人,他也饶有兴味地回视我。
“说起苏简安,”褚泽道:“你最近见到他没?他忙什么呢?好久没出来聚了。”
“心情不好,整天公司家里两点一线。今天挽挽从三亚回来,他去接机了。”
我身体一僵,猝不及防的酸意咕嘟咕嘟地在心口沸腾起来。
大概是我脸色变化得太明显,那位顾少啜了一口玻璃杯里深蓝色的酒ye,眼神漫不经心地掠过我,似笑非笑的唇就翘起来。
我预感到他要使坏,果然他就对褚泽说:“褚泽,不是我说你,为什么非要玩苏简安玩过的人呢?他显然心还在苏简安那里,你又养不熟。”
“喂酒,让你喂个酒都不会吗?”
自从那个姓顾的说了句煽风点火的话之后,褚泽对我的态度就显而易见地恶劣了许多,一双黑魆魆的眼睛横过来,如同雪白的刃出鞘。极狂荡的一道光。
其他男孩都围在这些公子哥旁边献媚撒娇,而我坐在褚泽的腿上,如坐针毡,被他压抑的怒气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
“让你给我喂个酒都不成?”褚泽捏着我的下巴让我去看其他人,他们这个派对何其放浪yIn秽,甚至有人直接在墨绿的沙发上就纠缠起来,舌头绞缠着舌头,勾出绵绵的银丝。顾少跟前也有一个男孩,眼皮窄细,面容白皙,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可他此时正跪在地上用唇舌侍弄着那个姓顾的混蛋。
“口活不错。”姓顾的还悠闲地点评了一句。
褚泽在我耳边Yin森地警告道:“你要是让我丢了面子,那你也跟他一样跪在地上给我舔。”
我是真怕褚泽会这样做,只得随手取了一杯酒,啜饮了一口,正打算喂给褚泽,旁边的顾少就道:“那是我喝过的酒。”
我直接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