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表和血ye都因高烧而蒸腾着热气,犹如干涸的河床;而心脏却冷得像在冰窟里封着,骨头缝里都渗着冰渣一样的寒意。
“不,不是的,我和那个人同居了,但是没有睡,第一次就是给他的……我怎么可能给别人?”
褚泽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古怪的冷笑:“还挺痴情。”
像是触到了什么隐秘的开关,我被他轻蔑的态度激得发起疯来,拼命地想要推他:“你懂什么?你有真正喜欢过一个人吗?被包养的婊子就不配有喜欢的人了吗!我要不是喜欢苏简安,为什么他一提分手我就同意了?褚泽你就是个没心没肺的畜生!我刚才还梦到他,刚才还梦到你,你为什么连一个假的梦都不留给我!”
褚泽一只手就制住我的动作,他似乎想给我一巴掌,可手高高扬起之后,却只是攥成拳头落在了我旁边的枕头上。
“婊子就是不配谈感情。”
他冷冷地说:“再说,即使我有喜欢的人,也绝对不是你。”
第18章
褚泽买了最早的机票,直接带着我回A市了,我只坚持到下飞机的时候就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就躺在医院病床上输ye,褚泽不在,我一个人孤零零地醒来,又只好孤零零地重新睡过去。
外面下了雨,我躺在洁白的床单上。也许又做了什么梦,Yin惨惨、凉飕飕的,窗外的雨意顺着没关紧的缝溜了进来,朦朦水汽中的惊红骇绿,全都走马灯似的渗透到梦里。
晚上再醒的时候,终于看见了褚泽。
我奇迹般地心安了下来,不是我有多么想见到他,只是太害怕被遗忘。
他穿着正装坐在椅子里,银灰色的领带微散,两条长腿随意交叠在一起,眉毛挑得老高在刷iPad。
估计是看到了什么不高兴的,满脸的不耐。
我还没出声,他却立刻就注意到我的动静,凉凉的眼神飘了过来:“哟,醒了。”
我:“昂。”
“昂什么昂,醒了也不出声。”他凶了我一句,把iPad收起来,在饮水机前接了杯水。
我心里想,真是神了,褚泽给我倒水。
正想着该怎么说些感激涕零的话来拍一下他的马屁,他就兀自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喉结滚动,流丽而性感的曲线,介于成熟男人与少年之间的桀骜气质。他正经起来的时候,显得对什么都游刃有余。
我哑着嗓子:“褚泽哥哥。”
他瞥我一眼,嫌弃道:“听你这破锣嗓子。”
我:“?”
我:“我渴。”
褚泽捏着我的下巴,看到了我有些干裂的唇,指腹搓了搓,把两瓣唇搓开,像是分花拂柳。
然后用薄唇抵着杯子,饮了一口含在嘴里,直接唇贴唇地往我的嘴里灌。我被迫吞了混合着他唾ye的水,有些反胃,但清凉的水浸透了我的五脏六腑,舒缓了全身麻痹酸痛的神经。我忽然又觉得不反胃了,只是有些疑惑褚泽的用意。
“你最近肯定是又看霸道总裁的小说了。”我说:“褚泽哥哥,你真的少看那些,那些都不是霸总,是傻逼。”
“闭嘴,声音难听死了。”
他的神色还残余些冷意,让我又回忆起了昏迷之前他对我做的那些禽兽事情。我有点怕,只能闭上了嘴,可闭嘴了他还不满意,又跟我算之前的账:“手机老子砸了,回头赔你一个新的。但是向希,你不要以为这事轻易就完了,我跟你把话说清楚,你要是再敢给我戴绿帽子,下次还把你Cao得进医院。”
我当然要拍他马屁:“我绝对不会的,我只爱老公一个人。”
“谁信你的鬼话。”
他嗤笑了一声,显得很不在意的样子。
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从外面推门进来,把一个手机盒子递给他,他又递给我:“只存我一个人的号码。”
“好的老公。”
褚泽终于走了。
我躲在被窝里飞快地登微信,网速不太好,加载的时候我的心脏几乎都跟着那个圆圈在转。
终于加载出来了,置顶就是苏简安。
我满怀期待地点开和他的聊天界面,本以为他会关心我的身体状况,毕竟他那天打了好几个电话,总还是在意的,不是吗?
但事实是他没有再理会我。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要么你就不要关心,关心了又半途而废,这是什么道理?
还是真如褚泽所说,苏简安从来都嫌我脏?我有心打电话问问苏简安,但仅剩的理智还是让我缩进了蚌壳里,软刀子就一点一点地磋磨掉了我的勇气。我泄了气,心想何必呢,如果苏简安现在跟我承认,说:向希,我知道你对我撒谎,我知道你早在我之前就被包养过。
那我该怎么办?
太难看了,所以我提都不能提。
在病房里睡过一觉之后我就好了很多,已经可以自己出院了。
毕竟没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