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重新准备明天的贺礼!”县令急急忙忙往后堂去了:
这还了得,本来三河县半个县的地都是他宋家的,当家主母还赐了国姓,更得罪不起了!
他只看到皇上身边的王公公亲自来宣旨,却没看到王公公走后,陆续送进表姑娘府里的嫁妆。
这是皇上和贵妃娘娘两人商量的。花荞民间的娘家已经没人了,又不能表明她长公主的身份。
皇上委托张樾,将花荞封地这两年上缴的税赋,都变现做了嫁妆,送到三河县。
呼延锦本来就准备了一份,这下好了,装嫁妆的红箱子,把个三进院子塞得满满当当。
“姑娘,今天您就别往外走了,就在后院里待着,现在就剩下后院能落得下脚了。”灿儿嘻嘻笑着说。
后院也不宽松,庄上的年轻姑娘嫂子都来了,接亲的时候还要迎门呢,十几个女人嘻嘻哈哈,简直要把屋顶都掀翻了。
“表姑娘,陈大夫和小刘大夫来了,在正堂等您呢。”
花荞连忙放下手里的嫁衣往外走。
“陈大夫,你们怎么过来了,是医馆里有什么事吗?”
陈大夫笑着说:“这几天,有再大的事,也不敢打扰姑娘的好事啊!我和仕波也算是你娘家的人,是来给你添妆的。”
花荞一看,是一匣子医术,这都是刘仕波一笔一笔抄下来的。花荞高兴的说:
“这个礼物我最喜欢了,陈大夫、仕波,谢谢你们!”
刘仕波不好意思的说:“我还不知道这么感谢你才好,要不是你,恐怕我已经人头落地了。现在我已经离开太医院,回济世医馆了。”
“真的吗?那太好了!陈大夫就不会忙得吃不上饭了。”花荞这么一说,刘仕波更惭愧了。
小七见他一脸愧色,便安慰他道:
“刘师兄,我申请跟你一组,你给我的医案,我都背熟了,等姑娘出门游山玩水的时候,我就去医馆让你检查。”
“什么游山玩水?”
“哎呀!说漏嘴了!”小七赶紧捂着嘴跑了。
这一夜,宋庄里那个坐轮椅的男人,也没睡着,他推门进了花荣的房间。
花荣的房里点着油灯,花荞说,这屋里的光不能断,要不花荣回来,看不见他自己,就醒不过来了。
“阿荣,你还不肯醒来吗?明天,我就去把你姐姐接回来,我们一家人住在一起,我们会照顾好你。
我知道,你和师傅在一起对不对?那天,我听见阿爹在漩涡里说了一句:你怎么也进来了?那……就是你吧?”
呼延锦在床边坐了一会,站起来掩门出去了。
他没有看见,花荣眼皮底下的眼珠,似乎转动了一下,就像做梦那般。
天一亮,花荞就被门外“咿咿呀呀”的婴语声吵醒了,是云丹和云香两个小姑娘。
“怎么把她们抱来了?快来给我抱抱。”
“就她俩老实,要是带了那几个活宝过来,还不要上天?”nai妈又笑道:“家主紧张了一夜,我看他老早就起来了。”
“有很多事要做么?”花荞有些奇怪。
“姑爷这不是激动嘛!这都等了好几年了,一推再推,好不容易才等到大婚这一天。”
灿儿嘴上说着手里却没停下来。在宫里两年,梳头的本事早练出来了。
昨天皇上赐十六抬大轿的时候,也赐了喜服。原来平民只能用桃红,皇上赐的,是贵女才能用的大红色金丝绣袍。
光是梳头穿衣就是两个时辰,等到新郎官坐着轮椅来接新娘的时候,他把花荞抱在轮椅上坐着,向喜轿走去。
呼延锦凑在蒙着红盖头的花荞耳边说:“不能骑马来接你,委屈你了。”
不过,这一点不影响接亲队伍的热闹。
抬嫁妆的队伍实在太长了,一头已经进了宋庄,一头还在县城里。
县令姑娘本来在门口数着数,数到一半气哼哼的对父亲说:
“不数了!都怪你!总说可惜是个瘫子,怎么不说瘫了也很俊?”
喜堂上没有双方父母,只有他们的牌位。
好不容易拜了天地,两人进了洞房。等到只有两人的时候,呼延锦将花荞拉起来,将她抱在怀里:
“等了这么久,终于将你娶进门了。你放心,轮椅上的那个不是我。”
“那什么样的是你?”
呼延锦笑着不答她,替她将头上沉甸甸的喜冠摘下来,捧起她的脸说:
“等我回来,饿了就先吃点。等我把外面的人都打发走了,我就回来。”
花荞点点头,踮起脚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自己又笑了,伸手要替他擦。
“怎么了?”呼延锦捉住她的手,亲了一下。
“脸上有口红印子。”
他昂起头说:“那有什么?自己媳妇亲的。”
花荞抿嘴笑了,又问:“刚才我蒙着头,外面好像来了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