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我转身欲走,她拉住我,有些踌躇,神态又像严肃得跟我讨论月考试卷压轴题的解法:“咋俩处朋友的话....现在是不是应该做点儿什么.....这月黑风高孤男寡女的?”
女中豪杰。
我歪头思考了一下一般情侣在这种时候干的事儿,商量着问她:“亲、亲嘴儿?”
她怔了两秒,一咬牙,闭上眼,仿佛下一秒就要上断头台:“来吧。”
表情视死如归得让我怀疑自己有百年不治的口臭。
我皱了皱眉,有点儿不适应突然要跟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哥以外的第二个人亲嘴。
神情复杂地凑过去,在胡遥唇上蜻蜓点水沾了一下,我火速撤离了自己的嘴,想起自己以前喝中药也是这样的反应。
我砸吧了一下,胡遥睁眼,我俩无言对视了良久。
她问我:“什么感觉?”
我说:“说不上来。”
“心动吗?”
“心动个锤子。”
“哦,我也是。”
“......”
“......”
我俩在黄果树下坐了好久,她又突然转头问我:“这是你初吻?”
我摇头:“你呢?”
她也摇头。
我有点儿惊讶,毕竟她没哥哥。
胡遥先发制人:“你初吻给谁了?”
我犹豫了一秒:“我哥。”
她点了点头没说话。
“你呢。”
“成鞠。”
“......”
我来了兴趣,一脸好奇地望着她:“你俩....谁先动嘴的?”
她回忆了一下:“她。”
我哦了一声:“我也是。”
她眼中顿时露出了惺惺相惜的神情。
本以为是兄弟,处到一半变成了情侣,最后才他妈发现我是姐妹。
5
我没有手机,也没有表,回家的时候不知道几点了。
但应该挺晚的。
黑走廊的尽头有亮,门开着。我哥张着腿坐在门槛上,头垂得低低的,顺着后衣领子望去,肩胛骨的轮廓若隐若现———他好像瘦了一些。放在膝盖上的一只手里还夹着烟,地上散落了几个零零碎碎的烟头,房里微光把他影子拉得老长。
奇了怪了,那么讨厌的齐晗,我现在竟想跑去抱他。
我拐进走廊,板鞋踏地一瞬发出的声音引得我哥抬头来望。
一股莫名其妙的心虚在我心里冒出来,像被他用眼神钉在十字架上了一样,我站在原地,迎着他的目光一动不动。
他不起身,只把烟掐了,咽了口唾沫润嗓,声音还是带着点沙哑,在漆黑空荡的走廊里响起:“去哪儿了?”
楼道灌进一阵凉风,禾川的五月早就热了起来,此刻的走廊温度却低得让我起了鸡皮疙瘩。
我挪开眼珠不去看他:“送胡遥回家。”
“还有呢?”他起身,一步一步朝我走近,“你们还做了什么?”
我想了想:“亲嘴儿。”
齐晗声音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冷:“还有呢?”
肩上承了一只手,锁骨隔着校服的涤纶料子被拇指上下摩挲着,我这才闻到一股铺天盖地的烟味,摇头道:“没了。”
“没了?”我哥指节发了力,拇指摁着我锁骨不放,我被捏得直皱眉,又听见他问我:“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我被他逼问得心里起火,不耐烦啧了一声:“不知道。我又没表。”
“十二点半了。”他抬手用食中指的二指节夹着我耳垂摇了摇,轻柔得不像话,眼里却像是有什么情绪积而不发,俯下/身强迫我和他对视,开口一股挡不住的烟草味儿朝我脸上喷:“崽崽,哥在这儿,等了你一个小时。抽了八根烟。”
我手指不自觉蜷起来捏着校服下摆,脚底蹿出一丝寒意。我哥现在的样子让我第一次冒出一种名叫害怕的情绪,直觉告诉我他在等我说些什么来平息怒火。
像小狗讨好主人一样,我仰起脖子去贴我哥的唇,向我哥索吻。
他碰到我嘴唇的那一瞬间僵了一下,片刻后起身躲开。
我慌了,抓着他刚才夹烟的两根手指含在嘴里吮,他抽出来,转身朝房里走去。
我不甘心,上前一步抱住他,啃他的肩胛骨,左手环着他的腰,右手准备去解他裤子。
他一把把我扯开,转过身时终于发怒了:“你干什么!”
刚刚被他降到冰点的情绪吓得不知所踪的火气现下被他一吼,顷刻之间在我心里如暴雨前夕般的乌云骤拢起来,我跟个二流子一样笑了一下:“齐晗,你他妈这几天装模作样的不就是想我哄你吗,为的不就是这个?”
我哥嘴角抽了抽,两瓣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直线,呼吸越来越重,盯着我看了好久,眼里的怒火渐渐转化成一片失望,隐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