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的床上,他分分钟入睡,且睡得如此香甜,明明下午魏延泽走了就睡不着,顺带做了个噩梦。
太奇怪了,睡意袭来,乔离迷迷糊糊地想,魏延泽在隔壁书房做什么?
意识便沉入温软的黑暗。
魏延泽研究了半天恋爱心理,没琢磨出个所以然,但总结出了一句话,从rou|体到灵魂。他和乔离,不经过rou|体,压根没可能深入对方灵魂。
毕竟两人相识也是因为一夜情。魏延泽合上厚厚的专业书,低头看了眼手机,深夜十二点。
平常这个点,乔离是睡不着的,他睡眠浅,睡着都得凌晨一点去了。
要不过去看看?魏延泽内心天人交战。
都这么久了,乔离还没过来找他,明明离开前刻意地放了狠话:“我去睡书房。”魏延泽记得有特别强调过书房两个字,并且确保乔离听进去了。
然而小乔同学这个没心没肺的,左耳进右耳出,把魏大爷的强调压根没当回事。
魏延泽有点心酸,想着乔离不过来,他也不过去,一定要让这古板的数学老师认输。然而实际上,魏延泽现在心里跟猫抓似的,他就想过去看看乔离。
下午他不在,乔离刚睡着就醒了,途中还做了噩梦,一边回忆着梦里情节,一边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好生叫魏爷心疼。
受孕期激素分泌影响,乔离的心情波动很大,说不定现在正偷偷钻角落哭着喊爷呢。
魏延泽越想越兴奋,话讲出来有些不厚道,但他就喜欢看乔离哭,好像那样才是他的乔离,在外人面前笼着禁欲外壳的古板年轻教授,到他怀里,被他搓圆捏扁,就是一可怜巴巴的小哭包。
思及此,魏爷又有点难过,后悔做的时候没戴|套,非得搞什么深入灵魂,鬼特么知道乔离作为男性,不该发育的子宫竟然还发育着,虽然不如女人那样功能全实,好歹也能在里边播种。
播种,先得耕耘。
魏延泽觉得自己不能再意想下去了,跟个hentai似的,他轻轻吸了口气,在书桌前坐着,抬手轻揉眉心。
罢了,去看看乔离。
主卧灯已全熄灭了,厚重的落地窗帘拉紧,不透入丝毫光线。
魏延泽小心翼翼将门开了条缝,没有熟悉的颤颤儿的哭声和哽咽,只有平稳清浅的呼吸,漂浮在浓墨般粘稠的黑夜上,涟漪般摇曳进魏延泽心底。
小没良心的,竟然睡着了。魏延泽暗自咬牙。
看来睡得很安稳,魏延泽不想打扰他,决定退出主卧回书房接着睡沙发,后脚收回去,顿住了,就这么放过乔离?
不甘心。魏延泽把后槽牙都咬紧了,那是真真儿的不甘心。
反正乔离睡着了,做点坏事小乔同学又不知道,希望不会把他吵醒。
魏延泽发现了一件事,自从认识乔离,他的恶趣味是越来越多,越来越丰富。若是把脑子里的黄色废料全掏出来给乔离看,想都不用想,铁定被小乔同学分手。
然而,他们现在,算交往吗?
只是结了婚而已。
魏延泽蹑手蹑脚合拢卧室门,光脚踩在厚厚的毛绒地毯上,悄无声息,他到乔离床榻边,弯下身,火苗般游弋的大手钻进被窝。
乔离轻轻地唔了声。
吓得魏延泽那只手顿住了,指尖触到了棉衣,乔离是合衣睡的,魏延泽心想,莫不是小乔同学颇有先见之明,穿着衣服防他夜袭?
然而穿衣服睡觉并没有什么卵用。
乔离没醒,平躺在床上,两只手规规矩矩地摆在身体两侧,很古板的姿势。
魏延泽一条腿曲压在床沿,探长了上身,垂眸凝视黑暗中乔离的面容,其实看不清什么,这房间的遮光和隔音效果一般好。
左手在被窝下寻找,右肘撑着床,食指恰好触到乔离温暖的面颊。
得益于地暖,常年体寒的人此刻面皮热乎乎的,像刚出炉的棉花糖。魏延泽小心翼翼捏了一下,乔离还是没醒,于是魏爷更加放心大胆了。
乔离睡眠质量一贯不太好,梦多,但这天晚上,就做了一个梦。
闯进一片广袤无垠的森林,不知道为什么撒丫子狂跑,身后似乎有东西在追他。乔离跑得很快,呼吸却并没有变得急促。
随着他的奔跑,场景飞速地变换着,很快,森林变成辽阔的平原,正是草长莺飞的季节,那可怕的怪兽还是抓住了他。
如同捉一只可怜的离群的羚羊,鬃毛旺盛的雄狮将他扑倒。
乔离瞪大眼睛去看,看不清对方面容,也许是威武壮硕的野兽。乔离惊恐,他要被吃了吗?
野兽粗糙的掌面按住腹部,突如其来的烙铁,烫得乔离打了个哆嗦。
兽掌向下——
乔离悚然一惊,瑟瑟发抖地嗫嚅:“别……”
“别……”乔离这颤颤的蚊蚋声再次吓住魏延泽,魏爷仔细观察,乔离并没有醒,说梦话呢。魏延泽哭笑不得,心道你得吓死为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