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岂在朝朝暮暮。”谢chao声难得酸了一把,梁屿斩钉截铁道:“不,我就要朝朝暮暮。”
谢chao声不说话了,只是看着他笑。梁屿被他看得脸红发热,空出一只手虚虚地挡住谢chao声的眼睛,颤声道:“你别这么看我。”
谢chao声顺势握住梁屿的手,完全遮住双眼,凭着直觉寻找他的唇,而后亲了上去。
唇分时,谢chao声叹了叹气,颇为苦恼地说,你这么黏我,以后该怎么办才好。
梁屿心里顿时警铃大作,揪着谢chao声的衣领问他什么意思。
谢chao声无奈道,你以后要去上大学,肯定是要离开这里的。
梁屿瞬间变得沮丧,他刚想说不去读书了,谢chao声好像知道他想说什么,立即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给我好好上学,期末考也要好好考。”谢chao声这一刻总算记得自己是个老师,充分发挥出老师的威严。
这下轮到梁屿愁眉苦脸了,他捧着谢chao声的脸,已经开始担心倘若以后不能天天看到这个人,他要怎么才能习惯。
谢chao声亲昵地在梁屿鼻子上点了点,对他说我有办法。
这些天梁屿在熬夜复习,谢chao声也在纸上写写划划。他列了张时间表,有每个阶段他们各自应该做的事。
写到梁屿需要完成的事情,他事先有明确的考量和安排,所以下笔飞快,刷刷几下写完了。轮到他自己的部分,则写写停停,犹豫不决,写不下去索性把纸翻到背面,开始计算两人的生活开销。
他的愿望是再买一套房,有个属于他们俩的栖息地。但现在的存款早已捉襟见肘,买房无异于天方夜谭。谢chao声扔了笔,在梁屿走过来之前把一本书倒扣在纸上。
梁屿坐在他腿上,搂着他的脖子撒娇,抱怨作业很多复习很累。谢chao声亲了亲他耷拉下来的眼皮,抱着他的腰往上提了提,想让他坐得舒服一些。但肢体磨蹭间又擦出了火,下身高高地支起了帐篷,梁屿下巴搁在他肩窝里笑个不停。
谢chao声抬起他的脸,将那柔软的唇瓣和恼人的笑声一起吃进嘴里。梁屿坐在他身上起起伏伏,像是行车经过一段高低不平的路面,整个人随着颠簸晃荡。他眯起眼睛,这种事情做多了,早已尝到了好处,疼痛不再令他害怕,他更逐渐贪恋那致命的快活。
他的叫声跟窗台清脆的风铃一样,又细又轻,此起彼伏,仿佛谁也不让谁。
梁屿不关心行车的终点,他的眼前只有谢chao声的脸,那让他疯了般着迷、镌刻进心里的模样。
而谢chao声不发一言,只顾着挺动腰身,让那胀大到极致的东西再往高热的地方嵌入一点。梁屿对他是绝对的纵容,哪怕他做得再凶,顶多哭着挠他几下,最后还是生生地承受下来。
每当这些时候,谢chao声就会觉得他快要压抑不在心中的暴虐,总忍不住索求更多。反正只要他要,梁屿就会给。他时常觉得自己被拉扯成两半,一半沉溺于当下的rou欲狂欢,另一半冷眼旁观着他一片黯淡的未来。
这次做完,谢chao声哄着疲惫至极的梁屿入睡,睡着前他对他说,我想到办法了。
梁屿抬了抬眼皮,谢chao声亲了亲他的额头,说,能让你不那么黏我,能让我们试着接受对方不在身边的办法。
梁屿没吭声,压根没有把这当一回事。
某天傍晚放学前,学校召集教师开会,他在底下写写算算,仍是那张纸,仍然是那些让他头痛不已的东西。台上的教导主任口若悬河,他只听到“援藏”、“援疆”几个字眼,剩下的一概不关心。
会议结束后,一张援疆教师申报表传来传去,最后塞到他手里了。他懒得再推给别人,便和那张写满数字公式的纸一同夹在会议记录本里。
相熟的同事开玩笑问他,是不是打算去援疆,反正他现在孤家寡人。谢chao声摇摇头,收拾好纸笔准备回去做饭。同事继续念叨,去一年半,一次性补贴几万,回来以后评职称还会重点倾斜。
谢chao声白他一眼,要去你去。同事连忙摆手,我这拖家带口呢。
谢chao声没说话,心里想的却是只怕我家那位更难搞。
几天后发生的插曲验证了谢chao声的猜想。午休时分,梁屿以复习功课为由溜到了办公室,谢chao声在批改作业,梁屿在一旁做数学题,草稿纸用完了便问谢chao声拿。谢chao声随手塞给他会议记录本,梁屿一翻开就看到那张援疆教师申报表。
他扯了扯谢chao声的衣袖,问他这是什么。
谢chao声说没什么,梁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那我用来当草稿纸了。
别,说不定要用呢。谢chao声阻止道。
谁要用,难道老师想去吗?梁屿眼底没了笑意。
办公室其他人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动静,谢chao声没再接话,而是搁下手里的红笔,从椅子上站起来。走之前他对梁屿说,时间差不多就回去午休吧,免得下午上课没Jing神。
梁屿听懂了他的话,五分钟后,他抱着课本习题集离开办公室,没回课室,径直去了教师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