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设想小妹留在白家的理由,「哥要早知道你们那麽乱,当初生了不破,就该逼你们成亲才是﹗」
「啊呀﹗我跟你说多少次了?不是这样一回事﹗」马鸾凰就觉得自己要给二哥气的伤势加重了,她身体不能动弹,就只能睁大眼狠狠的瞪他,「你既不是来帮忙,就滚回西北去吧﹗」
「小妹啊……」马孟龙却是苦大愁深的模样,彷彿是十分心痛马鸾凰,认为她是太喜欢白怒洋了,就在白家委曲求全。
子yin这时叩了门,按照每日的作息,就来探望马鸾凰。经过第一天到来的衝击,马孟龙现在看到武子yin,那态度却是很不一样了,甚至是有些敌意的,认为他就是教他小妹委屈的元凶。
「马团长、马二师令。」子yin礼貌以对,就拉了把椅子,在马鸾凰的身边坐了下来,「你今天怎麽样了?」
「好多了。」马鸾凰看子yin竟是隻身而来,就问道,「怒洋呢?」
子yin便道,「盛京来了更多军统局的人员,怒洋就和他们出门去了。」
「哦……」马鸾凰颔了颔首,便也看了子yin的肩膀,「你的伤,怎麽样?」
「再过一週便能拆下布带。」
马鸾凰看她二哥一直在旁明目张胆的旁听著,就道,「二哥,你出去吧,我有些话,得和子yin说呢。」
「有甚麽话,二哥是不能听的?」
「白家的军事机密﹗」马鸾凰就咬喝著,「快,出去吧。」
马孟龙不情不愿的出去了,马鸾凰看病房的门是真关好了,才不好意思的看著子yin,道,「我说,你们怎麽就和我二哥都说开了?你们……两个男人的事,真就能教人知道吗?」她虽是个粗心眼儿,然而这一年相处下来,她也能感觉到子yin一直是那麽的谨慎,在军营裡,也是提心吊胆,千万不教人知道他和白家三兄弟的关系。
马鸾凰就没想到,他们竟是会对自己的二哥透露了。
子yin看了马团长一阵,就垂下眼,道,「……确实是不能教人知道,只是我当下…拦不住嚷儿,还望马团长,能请令兄保密。」
「那家伙真疯啦,甚麽都不顾了﹗」马鸾凰就深深的叹口气,「幸好我这二哥……就不相信世上有人生来带著这癖好的,他好像还有了奇怪的误会……妈的,随他去吧。」要说马鸾凰从知人事以后,就说白了自己只爱女孩儿。然而爹、娘、三个兄长,却都是不信的,或者就当是一个毛病,从没有认真的看待——生下不破以后,他们更是暗暗把怒洋当成女婿,不管澄清多少次,他们就都不相信这是马鸾凰强逼的,只是为了后继有人。
子yin看著马团长如此豪迈豁达的说法,就苦涩的笑了,这世上要是许多人,都能跟她一样心胸开阔,世间就要少了许多的烦忧。
「他还让我回西北去呢,我现在怎麽能回去?必定是要巴著镇帅,把我不破讨回来才成。」马鸾凰就郑重地道,「子yin,不破也是你半个儿子啊﹗你多给镇帅、二少帅吹吹风﹗务必要他慎重的给日本人谈判、知道吗?」
「……即使我不吹风,大哥也一定会慎重处理的。」子yin就劝慰马鸾凰,认真地道「不破也是大哥的继子。」
「我现在就无比庆幸,当时答应了继养的条件﹗」马鸾凰就垂眼道,「要不破只跟著我,再加个完全不济事的白怒洋,不破恐怕就回不来了。」
子yin却是觉著马团长这个评论太偏颇了,「但若不破没成为大哥的继子,日本人…也未必会看准他……」
马鸾凰想到此,却是又红了眼眶,「对啊…怎麽就看的那麽准,还要把他带到日本去呢……」她每天都抓心挠肝的,想日本人一定用他们那套歪理,胡乱的教育不破,她就恨不得开数十门大炮,轰到对面海去了。
子yin握住马鸾凰的手,心裡却是酸涩的痛著,无言以对,他对马团长也有著一份浓重的愧疚,莫说不破被掳之时,孩子正是他牵著的,子yin也是心知肚明……怒洋当时,是选择了自己,没有去追不破。
儘管当时,即使怒洋去追,也不定能救著不破,可子yin却是看到妻子当下的挣扎,他是下了个狠戾的,无法挽回的决定,而至今,怒洋并没有说过一句后悔的话,他就把这懊悔、苦涩独自的嚥下了,每晚夜不能寝,自我责疚。
子yin却是不让怒洋独自扛的,他们夫妻既是一体,子yin就以丈夫的身分,要分担妻子的痛,和罪疚。
子yin就坐在床边,温言安慰马鸾凰,这会儿,卫兵却是叩门来了,竟是找子yin的,「武院长,外头有一位客人,想要见你……」
子yin怔了一怔,就对那卫兵问,「是谁?」
这卫兵是防线的马家旧兵,没见过武小师令,他就道,「他说,他姓武……是个挺年轻、好看的哥儿……」
子yin愣了一愣,顿时却是吓得站起来了,连带的放开了马团长的手,马鸾凰看他反应如此之大,就道,「姓武……不是武昇吧?他也没多好看……那不然就是……你弟弟?」
子yin抿了抿唇,就『嗯』了一声,却是惶恐不安的,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