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就传来二哥那不怀好意的调笑,「大哥……你可是被三弟拔了头筹。」
子yin和怒洋听了,便知道他们是不好再耽搁了。怒洋领著丈夫推门进厅,就见白镇军、白经国、马鸾凰,以及两孩子也早已围著饭桌就坐,显然是等著他们小俩口回来。
子yin听得方才那些对话,不由为自己的迟归生起了愧疚,他首先便走到大哥身边,温声说道,「大哥……我回来了。」
怒洋紧跟著丈夫,也都走到大哥身边,却是神清气爽,果然是拔了头筹的模样,「路面太堵,反正在车上也是白等,我就拉子yin去看了场电影。」
白镇军扳著脸,仔细的打量子yin,见他气色有些怏怏的,便拉了他的手,到自己身边落坐,「坐了一天火车,还看电影,现在累了是不是?」
子yin就苦笑了,不想对大哥说,自己是为著怒洋出兵的消息而难受。
白镇军却是把这看成了默认,就揉了揉他的头,雷厉风行的命下人佈菜去,怒洋也就顺带坐下来了,兄弟俩包夹著子yin,就十分有默契的,各自在桌下捻著他的手。
子yin怔了一怔,抬头看向二人,怒洋浅浅的对他笑了,而大哥儘管扳著脸,看著自己的目光却是格外的柔。
子yin心裡一暖,就淡淡的笑著,回握了二人的手。
这便是他的家,他的归处。
坐在对头的白经国把一切都看在眼裡,就隐隐的垂下眼去,正是想起子yin一再强调——一颗心,分做两半已是极限,再也不能多放一人。
一道道Jing美的菜色也都上来了,众人起筷吃饭,白镇军和怒洋才放开手来。子yin得了自由,却是按往日的习惯,给他们、以及两孩子夹菜,甚至是白经国和马鸾凰也都不漏的。
子yin特别记挂马师令,因为曾小姐拒绝她的事让她低沉了一段时日,如今看她Jing神气还是不大好,就以为马师令依然是为情所困,「马师令……我们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瘦了呢?」
马鸾凰正是想著明日出兵之事,听的子yin如此一问,就后知后觉的道,「……有吗?也许吧,这阵子军裡事儿多。」
子yin听著这毫无马师令色彩的回答,心裡却是更加担忧了,然而曾小姐拒绝一事,理论上他是毫不知情的,如今当著众人的面,就更不好问。
子yin只好格外给马师令夹了一大块rou,表达他的关心。
「武﹗沙赫也要rou﹗」
「沙赫得吃菜。」子yin看沙赫如今依然是一头肥满的小猪,便摇头拒绝,改而把rou夹给了沉默不吭声的不破。
沙赫却是咯咯的笑了,看到武给他夹菜,他就高兴。从昨晚听三哥哥宣佈武要回来的消息,他今晨便早早醒来,一直巴巴的期待著。如今终于是等到武了,就很想要扑到对方怀裡、尽情的撒娇,可他知道大叔叔、三哥哥都想武﹐就决定十分大量的,把座位让给他们。
却说白镇军每日风雨不改,教导两孩子骑马,在军营的时候,又训著两孩子做军Cao,渐渐的,就和小家伙们产生了深厚的情谊,和父子相类似,却又不甚一样。大叔叔不像武一样温柔,可每句话都语重深长,是希望他们将来有出色。
沙赫现在不但不怕大叔叔,甚至偶尔还能辨出对方的情绪。
比如现在,他就能看出大叔叔很高兴,一旦偷了空,目光就管不住的看武。
「子yin……别光顾著给人夹菜,自己也得吃。」白镇军看子yin一站起来,就是不住的忙活,就护短的训话了。
「……我会吃的……」子yin经大哥这一说,才终于坐回原位,可环视著席上众人,犹是发自心底的笑了,「只是太久没有一家团聚,实在高兴。」
「听说在上海,二弟把你丢给朱利安照顾了?」怒洋就趁著这时候问道。
子yin怔了怔,看向了二哥,见他垂著眼用心的吃饭,并没有做任何回应,他便说,「……我也不是孩子了,不需要人照顾。」
「科林待子yin很好,就像亲孙子一样。」白经国便道,「我在那裡,还像个附带的客人,好像他们才是一家子似的。」
「科林并不是对谁都这样。」怒洋想起上回到上海,也是亲眼见过老管家对子yin的不一样,便道,「你大概是很合老人家的眼缘。」
子yin低嗯了一声,却是并不愿多提在朱利安家做客的事,他总觉著自己是上了对方的当,只是这当到底是怎麽上的,他到现在还是搞不懂,可朱利安总要往他姨太太之列挤,不管子yin如何拒绝,都还能自成道理的。
子yin不在府时,白家兄弟各顾各的,即使同桌吃饭,也只谈论公事,然而子yin一旦回来,这一顿饭就彷彿给注入活气了,三兄弟嘴上不说,却是都深有所感——还是该有子yin,他们才成一家。
饭后,三兄弟进书房谈事,是为著明日出兵的安排,向大哥报告,马鸾凰正打算回房,却是受到白镇军点名,让她一同参与谈事。
子yin看在眼裡,心裡却是提著,儘管嚷儿说这剿的匪不成规模,可出兵打仗,总是有危险的。大人们繁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