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良,你总待在这边,一会你娘找不到你,可就要生气了。」四姨娘这话已是十分的明示,大房要知道他儿子为了子yin在此留夜,一定会不高兴的。
「四娘……大哥难得回家,我实在捨不得。」武子良就对著四姨娘无辜的笑了,「等大哥回去,我就主动去跟母亲问安吧。」
四姨太无奈的笑了,虽觉得两兄弟感情好是难得,却又怕惹起大房猜忌。然而如今子良已经是当家了,四姨太委婉的提了一次,也不好下逐客令。她就转向儿子,提了另一个话题:「子yin,白家那三少帅要是有事忙著,就让他不用来吧。改天再一起来探望娘便是。」
「我一会打个电话。」子yin正咬著娘给他做的烙饼,垂下眼,心裡却是有些失落的,因为他实在很想让娘见见嚷儿,「正午要是都赶不过来,我就回去了。」
四姨太看出儿子的执著,就怔了怔,看来这三少帅与儿子的关系也是非常好的,不然可不会在春节的时候要陪著儿子一道过来……四姨太心裡就挺欣慰,因为这代表子yin在白家受到了善待。
「对啊,白三少帅今次来不了,就下回再来好了。」武子良度了一夜春风,也就笑著说起风凉话来,「反正大哥答应了以后多回来看我的﹗」
子yin就对子良的说话回以苦笑,儘管嘴上弟弟答应了要与白家交好,子yin心裡却始终忐忑著,怕他阳奉Yin违,像四年前那样在背后谋算嚷儿。他希望自己这个制约,是真能产生应有的果效。
子yin忧心著怒洋军队裡的事,不知道给处理得怎麽样,他正想著待会打个电话,让嚷儿不用赶来,自己直接回盛京去了,可他们这话题才刚落,门房却是传来消息,说是白三少帅来了。
武子良那表情就沉了下去,因为他看到大哥急得把吃到一半的烙饼都丢下了,就连忙跟著下人出门迎接。
子良心裡顿时升起一阵委屈和不快,他始终觉著白三小姐只是捡了便宜,他根本就没追求过哥哥、也没有付出过,就那麽因为一个婚约,把大哥给拐去了。
自己这个真正爱大哥爱入心坎的,却是锲而不捨的讨糖吃,可到现在大哥还是只承认自己是弟弟。
去他妈的『弟弟』,有哪家兄长会甘愿给弟弟一而再的按在床上Cao?他们甚麽越界的事都做遍了,亏大哥还能义正言辞的说『有违lun常』呢?
子良越想越气,既气白怒洋的小人运气,又气大哥自欺欺人,他就洩愤的,把大哥那篮子剩下的烙饼全拿到嘴裡,一口一口的撕咬,四姨太看了不由错愕,她声音略颤的说,「子良,这是我特意烙给子yin的……」
「我知道,不过四娘,那白三少帅一来,大哥就丢下你的饼不吃了。」武子良一边咀嚼著,一边体贴的说著,「我是不想四娘的心意给浪费掉,这烙饼那麽好吃。」
四姨太颤了颤嘴角,亏得她一直是个好涵养的妇人,才能管著嘴巴不去教训子良。她就看这嫡少爷把自己给儿子的一番心血都吃光了,还意犹未尽的舔著嘴角。
却说子yin得著了消息,便急步往府门走去,是打算亲自迎接妻子。走到前院的时候,却是听见管家正在小心翼翼的说著话,不是对客人,反倒像是向谁汇报消息似的,子yin加紧了脚步,就见管家原来是在向大娘介绍来客的身分,他看到自己的妻子,那脚步一时就定住了。怒洋把头髮往后梳,穿著一身熨贴的西装,就和昨日一样打扮得格外的体面好看,就是大娘,也不由定晴打量眼前的年轻人。
「大夫人,这位是白家三少帅,是来找大少爷的。」管家就恭谨的说了。
「好俊的年轻人哪,竟还是白家的三少帅,失敬失敬。」武大夫人就调动出了笑容,语气裡带著一点惊讶,「你叫甚麽名字啊?」
怒洋眼角也是瞄到了从院子另一边进来的子yin,他就浅浅的挂起得体的微笑,与武大夫人说著客套话,「夫人过奖,我叫白怒洋。是……子yin过世妻子的亲兄长,不过因为某些缘故……到今年才回到白家裡。」
武大夫人笑眯了仔细画过的眉眼,就说,「呵呵,我就说嘛……咱们和白家也是亲家,只是子yin入赘的时候,白家好像还没听说过有三少帅呢……原来还有这麽一段故事。」
怒洋就客套的笑了,那视线却是移到了大夫人身后,垂手站著的丈夫,他就柔声喊道,「子yin,我来了。」
武大夫人一转头,看到那庶生子,那嘴角就牵强的扯了扯,在外人面前,她总不好露骨表现出对子yin的反感,「子yin,你也来啦,白三少帅找你呢。」那语调是前所未有的和蔼慈祥。
「大娘。」子yin颔了颔首,便也挂著微笑走了过来,感觉到怒洋那目光一直紧紧盯著自己,他就垂下头了,因为大娘眼尖,怕给瞧出了二人并不是一般的情谊。
怒洋却是不管的,他知道当年正是大房容不了,才会撺掇著把子yin入赘白家来,怒洋自己也是庶生的,从小受著白夫人表裡不一的待遇,对于这内府的关系最敏感不过。
当年随子yin回武家,已是领教过这大夫人的嘴脸一次,作为那讨人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