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丈夫的目光,不由浅浅笑了,就凑近著他,故意问道,「子yin……我好看吗?」
「嗯……」子yin就坦率的颔首,垂下眼,竟是有些不敢直视了,「很好看……」
怒洋就笑著,抬起子yin的下巴浅啄了他的一下,「想到要见你母亲,就不由要特别的打扮。」
「……你不用扮,就已经很好看。」子yin这话,倒是发自内心的,「做女孩儿的时候,已是如此……」
怒洋就笑得甜蜜,抱著丈夫一再的亲吻,他想,也只有子yin……既是能接受女儿身的自己,也能爱著男儿身的自己,谁能料到当初这桩策略的婚事,能结出这般美好的果子呢?
想起今早大哥和二哥吃早饭时的格外沉默,怒洋心裡就美滋滋的,知道二人恨不得也受到子yin的邀请,跟著他回武家去,然而子yin始终是没有——这趟回家的,就只有自己而已。
毕竟,他才是明媒正娶的妻子。
「嚷儿,咱们出发了吗?」子yin和管家点过了后车厢的礼,就向一边等待的怒洋问道。
「嗯。」怒洋颔了颔首,眼神裡尽是温柔,「走吧。」
子yin与妻子正是打开了车门,要坐进车厢裡,可在这个时候,外头却是驶进一台军车,看那驾车士兵的脸孔,怒洋整个眉头就蹙了起来,因为他认得这家伙,是自己防线的巡守兵。
怒洋立马就下了车,要知道对方登门过来是怎麽回事儿,现在虽是春节,防线也并没有唱空城,就安排了在营裡过年的士兵值更,这恐怕是有事发生了,才要亲自来白府通报的。
那士兵看到玄关处下车的正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也就急忙驶到玄关下车,对著三少帅敬了个礼。
「三、三少帅﹗」
「可是营裡出事了?」怒洋问道。
「二十五营的营长和数个兵,给巡捕房扣下了。」那士兵看上司是个正要出门的态势,就一股脑儿,把今早儿接获的消息都通传出来——原来是其中一个营的士兵,昨晚由营长带著一伙儿上花楼,却是在花楼裡不知怎的跟人发生了争执,不但把花楼闹成一团糟,还出了人命,如今那营的人都给巡捕房扣著,营长嚷著自己是京郊防线长官的身分,也都不许放呢。
怒洋一听,那脸就沉下去了,「二十五营昨晚儿不是要值更麽?」
那士兵就为难的回道,「三少帅,营长昨晚儿听说了胡同的一个花楼来了一堆新女孩儿……都是雏,就和另一营调更出城了,如今高阶的长官大都不在,营长算是能说上事的,就擅自造了主……」
怒洋这越听越不知所谓,这才休个春假,竟是就反上天了,还闹出这样的丑事来,盛京是白家军的盘地,那巡捕房其实也是归白家管的,可大哥一直不许军人擅权枉法,巡捕房的长官也就秉公办理,犯事的关起来,绝没有说军人就能容赦的。
怒洋想这事可棘手了,要是处理不公,可要让百姓以为他们白家军的军人都目无法纪、祸害百姓来著。
子yin一直在后头听著,看怒洋登时就沉默下去,彷彿是思索著该如何处理,他就与妻子低声说道,「嚷儿……这事恐怕还是得你亲自回去处理,你要不要……回营一趟?」
怒洋心裡挣扎的正就是这个,他回过头,紧蹙著眉,「可是……说好要和你去邳县的……」
「事有轻重缓急,我这不过是回家裡拜年,可你这却是人命关天的事。」子yin就苦笑著,体谅地道,「我会开汽车,独个儿回邳县也可以的。」东北、俄国,他都跑过了,单纯是邻近的一个邳县,子yin只要驾一会儿的车,也就到了。
怒洋抿了抿唇,心裡理所当然是不愿子yin单独回去的,他想著那武家的弟弟,恐怕正伺候著子yin回去的时机,自己不在身边护著,要是给叼了去了可怎麽办?
「子yin……等我从军营再一同出发,可不行吗?」
子yin怔了怔,却是脸露难色,是想起了昨晚子良在电话裡明显表现出的失望,「我本来说是初四,已经延过一天了,这要是又改期,实在不好……」子良和母亲,恐怕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想回去呢。
怒洋垂下了眼,心裡也是懂的,只是自己这边儿的事确实紧急,没想到春节竟会闹出这样一椿的丑事,算是他这当主帅的管理不当了。
怒洋就拉起子yin的手紧了紧,垂著长眼睫说,「这样吧,你先去,待我处理好这事儿,也马上往邳县赶来。」
「好。」子yin颔了颔首,知道妻子是多看重这回老家的事,心裡也是有些高兴。然他深认为军队裡的事要比回武家重要多,临行前不忙仔细嘱咐,「嚷儿…这事要小心处理,对死伤者要有足够的抚恤,以免招人话柄。记者一旦报导起来,可是要闹成大事的。」
「嗯,会的。」怒洋偶尔,就对子yin这懂事过头的性子又爱又恨,既想他任性点儿,又心折于他的体贴,他就掐紧了子yin的手,低声说,「处理完了,我便马上到邳县来。」
子yin颔首,笑了笑让妻子放心,就目送著他随那士兵上车了,子yin自己也是坐上了驾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