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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既是家裡的主心骨、也是如今的当家,一般来说,只要他做下的决定,他人就只有服从的份,白经国和怒洋对于白镇军,一直都是服气的,因此,这才刚从盛京回来,他们就理所当然的归入到军队裡,帮大哥办事。
然而,事关子yin,他们就不会像寻常一样听话服从了,特别是怒洋,他有合理的身分和立场,要和大哥据理力争。
因此,听著大哥如此理所当然的要跟子yin睡,怒洋就首先的开口了——
「大哥,今晚是团年夜,我和子yin两夫妻,分别了多年才重逢。你就不能把这晚让予我们吗?」
白镇军听怒洋说得情真意切,却是冷硬地驳回,「你们在俄国已经重逢,我和子yin,却是到盛京后才相见的,之前也分开了三年。」意思就是,白镇军自己和子yin,也是要纪念难得的重逢,怒洋这个理由并不充份。
白经国却是清了清喉咙,说,「大哥……在俄国的时候我都没有和子yin过年,今晚……我也想陪著他。」
白镇军就蹙紧了眉,想起在假山的亭子裡,二弟说的那一通歪理,「我不和你辩,总之结论就是不行。」他没有二弟那三寸不烂之舌,就索性拒绝谈话了。
这可是把白经国备好的说辞也都硬逼著嚥回去了,大哥果断俐落,这两句话言简意赅的,就把两弟弟的意图全都否决。
怒洋垂下眼,想著这团年夜,他如何也不能独守空帏,让子yin与大哥过。即使他已经接受了子yin同时爱著大哥的事实,可在他心裡,自己终究才是正妻,这种重要的节日,没道理要他们夫妻俩分开的。
于是,怒洋就提议道,「不若我们让子yin挑吧?」
「怎麽挑?」白经国便失笑了,还自嘲的道,「问子yin今晚翻谁的牌吗?」
「没甚麽好问的。」白镇军还是始终如一的坚决态度,「问了,答案也不会改变。」
怒洋便垂下黑长的眼睫,拿著手裡的酒杯轻晃,却是低低地道,「谁知道呢?也许……他不一定只想陪大哥吧。」
这时,子yin送走了两孩子和马师令,就在三兄弟身边坐下,看他们都是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不由便是一怔,以为他们还在谈论那些艰难的时政议题。看怒洋身边落了个空位,他就挨著妻子坐了——因为今晚按预定他要陪大哥,所以吃晚饭的时候,就贴心的多陪嚷儿。
他却不知道自己这个举动,彷彿就呼应了怒洋说『让子yin挑选』的提议,白镇军当即便抿起了唇,因为自己身边也有一个空位,可子yin却是挑了三弟的身边。
怒洋便泛起了甜蜜的微笑,在桌下握紧子yin的手,心裡甜滋滋的。
子yin随妻子握著自己的手,另一手则举起杯子,喝著剩下的酒,今儿管家开的几瓶,听说是从欧罗巴运过来的葡萄酒,都是外国公使送来的,那味道和醇度都是一等一的好,就连子yin这不好酒的人,都不由喝多了。
怒洋看著子yin的脸蛋并未泛红,倒是一杯又一杯的接著下肚,不禁说道,「子yin,你酒量似乎增长了,记得新婚的时候,你才喝上几杯就受不了,还要大哥二哥帮你档酒呢?」
子yin回想起当年,也『嗯』了一声,「几杯的话可以,可是……还是不能多喝……」自那次误事,把朱利安当成了大哥以后,子yin就不敢贪杯,只有在不能推却的场合,或是身边有大哥、二哥、或是嚷儿的时候,他才能安心的喝。
因为今晚儿是个高兴的团聚,而白家三兄弟又陆续的向他敬酒,这既是开了头,子yin也就不用拘束于酒量,即使他喝醉了,也不过是在家裡睡一觉罢了,总不会出甚麽事儿来著。
「你喜欢这葡萄酒?」白经国倒是看出子yin是喜爱这酒,因为在俄国的时候,儘管伏特加是那麽的普遍,他却是不曾看子yin喝过的。
「嗯………」子yin便颔首承认,却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听说这是领事送给大哥的珍藏,许是如此,味道才会特别好吧。」
「你若喜欢,就多喝些。」白镇军说著,就给子yin倒了一杯满满的,「大哥还有。」
子yin谢过了大哥,就品嚐著这陈年佳酿的香醇。他一心仔细的品酒,感受著团年守夜的气氛,却不知道白家兄弟各自思索著,都是想探问子yin,他今晚儿想到谁的院落过夜。
子yin没有克制著酒量,渐渐的,便喝的有些多了,脸上犹看不出chao红,思绪却是渐渐的飘散得七零八落,待三兄弟发现他喝醉的时候,就是子yin口齿不清的对怒洋喊著,「娘子…娘子……」
「子yin?」怒洋见子yin东倒西歪,彷彿下一刻就要向后仰似的,不由便挽住了丈夫,「怎麽了?」
「娘子……」子yin却是摸著怒洋的脸颊,傻傻的笑了,「你真好看……」
怒洋愣了愣,不由笑了起来,「怎麽?你现在才发现我好看吗?」
子yin定定地看了怒洋一阵,「现在的好看……和从前的好看不一样……」
怒洋便扬起了嘴角,那笑容裡含著甜蜜的情意,他知道自己长得一张好皮囊,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