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笑的。」
「我没有说笑。」白镇军突然抬手,竟是从朱利安的头髮裡,揪了一根出来,「你看,白头髮。」
朱利安吃了大白的突袭,脸色一变,把自己那珍贵的一根头髮抢了回去,恨恨地说,「我这生下来就是白金色的﹗」
朱利安和白镇军年纪相若,其实也就只有三十好几,正当盛年,哪来长得了白头髮?只是二人识于微时,想起彼此少年的模样,相比起来确实是老了很多,才会如此调侃对方。
子yin和怒洋却是看得一阵讶然,他们并没有见过大哥与同辈人玩闹的一面,对这一本正经开玩笑的大哥便感到十分新鲜。
白镇军与朱利安的同窗情谊,终究是特别的,怒洋虽然也进军校结识了朱利安,可他毕竟是『白的妹妹』的身分,朱利安看在两个白的情面而照顾他,与三人一同胡混的少年时代,始终不一样。
朱利安与白家的兄弟都有著不同程度的情谊,甚至是子yin……如今也有了独一份、特别的关系。
这也实在是缘分了。
白镇军虽是不拘言笑,子yin仍是从他那活络的对答裡看出了他的欣喜。今天的晚饭特别热闹,大哥让管家开了珍藏的洋酒,与朱利安边喝边聊,怒洋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却是只许子yin押一口,他正是学著要做子yin的男人呢,要从微处照顾起丈夫来,「你酒量不好,新婚的时候喝那麽一点就受不了,喝一口就好。」
「嚷儿……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
「那现在你能喝多少杯?」
子yin怔了怔,便老实地摇头,「我不知道。」
怒洋便与子yin共享一杯,许他多押几口,却是始终不许独饮,这夫妻俩的亲密便明显地表达出来了,马鸾凰看得翻白眼,朱利安和白镇军看在眼裡,则沉默地不予置评。
「在上海的时候,感谢你对子yin的照顾。」白镇军与朱利安说道。
「别客气,武很好、就像我的弟弟一样﹗」朱利安说著,便把目光投向了子yin,「就连管家也十分的喜欢他。」
子yin听朱利安这说法,便垂头『嗯』了一声,心裡却是鬆了口气,因为朱利安这是把自己和他发生的事隐瞒下去了,全没有二人独处时,那暧昧调情的态度。
子yin当时,是把朱利安当成大哥,醉酒误事,于他来说就就是个纯粹的错误——可大哥要知道了,肯定是会难过的,嚷儿也不会高兴。
子yin并不想坏了他们和朱利安的交情,特别是大哥,朱利安既是他的至交——若这错误影响到他们的友谊,子yin只会感到罪疚,毕竟那晚是他做的主动……错认了人。
第一百九十六章、宣示
第一百九十六章、宣示
因朱利安在场,白家两兄弟大抵是用德语沟通,子yin亦是听得懂的,间或回应上一两句。沙赫第一次听武说出自己听不懂的语言,便呆呆的张了嘴巴,有些害怕地揪著武问每一句是甚麽意思,他不喜欢这种被屏除在外的感觉,连带地觉得一桌的叔叔都很陌生。
「沙赫…这是德语。」子yin便失笑,藉著这机会教育小孩子们,「朱利安叔叔是德国人,这便是他的母语。」
沙赫便眨了眨眼,「那为甚麽大叔叔、怒洋哥哥和武……你们全都会说他的母语?」
「因为我们努力学习啊。」子yin揉了沙赫的头,「就像沙赫努力学华夏语一样。」
沙赫便彷彿终于理解了,他便揪著子yin,小声说道,「那我也要学德语……我想听得懂你们说话……」
「好。」子yin便怜爱的、揉了揉小家伙的头髮。
不破倒是常听不明白沙赫突然冒出的俄语,看一桌的伯父讲著不认识的语言,也并没有大惊小怪,只是像往常一般,沉默地吃自己的饭。
却说马鸾凰听著一桌洋话,自觉无趣,因此早早吃过饭后,便带著不破回院子去了,她从没有这麽深刻感觉到野路子和留洋军校生的分别,看著白镇军与怒洋围著朱利安侃侃而谈,面对洋人,也没有半点祟洋媚外的形色,倒彷彿是与对方平起平坐。她便有些领悟——孩子大了,总是要出国闯闯的。
却说在她离席以后,朱利安才放鬆的靠坐在椅背上,与兄弟俩谈起更私人的事,毕竟在他来说,马鸾凰终究是个不熟悉的华夏人。
白镇军对德国的政治局势十分关心,问了朱利安目前柏林的状况,德国政府可有新政策,朱利安便把下午与子yin说的那些事重覆了一番,可白镇军显然比子yin要了解多了,便与朱利安探讨了德国人民对魏玛的看法。
「条约显出魏玛政府的懦弱,也让人民对英法做成仇视的心理。」白镇军说道,「战争并没有解决衝突,反是加剧了民族间的矛盾。」
「作为一名德国人,我确实怀念著德皇在位时的荣光,如今的魏玛政府就只代表著屈辱、割地赔款,并不能代表我优秀的亚利安民族。」朱利安摇头叹息,「德国需要一位强人来领导,一位有煽动力与号召力的英明元首。」
「以德国的民族性格,帝制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