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眼光!”
赵谨良回了她一个“那是自然”的眼神。
赛完了马,六公主还要缠着杜若问东问西,被太子用奔波劳累,需要休息的理由赶了回去。
偌大的草场上只剩太子、杜若,和几名安静守在一旁的宫人侍卫。
日渐西斜、余霞成绮,在宽广草原上显得低低的穹天被晚霞笼罩,云似火烧、霞光万道,观之令人十分令人震撼。
杜若专注地望着天欣赏,赵谨良则专注地望着她,看她如痴如醉沉浸于自然风景的模样,温声问道:“开心吗?”
“开心!”杜若脆声答,“妾太喜欢这儿了,感谢殿下恩德!”
大草原上目之所及之处皆开阔洒脱,赵谨良也觉得舒畅开怀,尤其是终于看到了心心念念的杜若骑马,更是觉得满足。
赵谨良将杜若从头看到脚,观察到杜若梳的发髻比平时光亮许多,方才跑了马,有些松散了,便看出是一簇一簇的。与他料想的差不多。
于是他出口问道:“来了草原上是否多有不便?”
草原虽好玩,但确实很多方面都不如宫里便利。就拿洗漱来说,草原上少水用,今日下了马车以后,杜若也只是用了一盆水擦擦,并不能痛痛快快洗个澡。她看到太子的目光停在自己头发上,顿时有些羞赫:“回殿下,是有些不便。不过不打紧,大家都是一样的。”
“她们一样,你不一样。”赵谨良执起她的手,问杜若道,“想不想洗浴,嗯?”
只擦了身体而且还没洗头发,自然是不痛快的,杜若低头小声答:“想......”
赵谨良捏了捏杜若的手:“那你跟寡人回帐中吧。”
杜若瞬间脸红,宫人们也低头装鹌鹑假装自己失聪没听见。然后除了太子,所有人都在脑中浮想联翩。
一行人回到太子的大帐中,珍珠则回去给杜若取衣裳。
太子所住的帐篷宽阔大气,月白罩布红边装饰,两边印着朱雀曜日纹,整体瞧着肃穆庄严。里面的摆设也都素雅简朴,与杜若所住的大有不同。
杜若站在太子身边看宫人们进进出出摆浴桶摆屏风,抬热水、烧碳炉。听太子说天黑了会冷,有碳炉免得着凉。才知道原来太子带她在他帐中洗澡是因为这里更齐全方便一些。不禁觉得自己想得有些歪。
等一切都布置妥当了,太监们尽数退出帐中,只剩留霜为首的四名宫女簇拥着杜若往屏风后而去。
赵谨良坐在另一头,镇定自若地望着屏风后模模糊糊的人影。但没一会儿,屏风后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后,他虽极力自控,但多少还是显得有些局促。
在屏风后洗澡的杜若也因为太子就在外面,能听到她洗澡的动静而有些放不开。总觉得好像太子能看到没穿衣服的自己似的。
原本杜若多日没清洗过头发和身体,能好好洗一次澡且还有人服侍,应该感觉放松自在的。结果一场折腾下来,虽也洗得舒服,但心里就没安生过。一身肌肤粉腻惑人,不知道是因为热的还是因为臊的。
洗完后,宫女们帮杜若擦开身体上的水,涂上润肤膏,穿好衣裳。然后珍珠用帕子帮她揩干头发上的水,又用帕子包着手炉烘干头发中的水免得着了凉犯头风。待头发干后上了些头油,又用梳篦给杜若通头。
经过好一番打理,杜若才终于从屏风后走出来。
还没来得及梳发髻,杜若的一头青丝散在身后,整个人比平时婉约了一些。眉眼笼罩在烛火光Yin中,也显得温婉昳丽。
此时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帐中只燃了两座烛火,光线有些昏暗。
杜若走到太子跟前,看他在烛光下显得越发立体的五官,长睫下一片Yin影覆盖在眸上,衬得眼神深邃勾人。
这样的眼神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看着自己从远走到近,杜若感觉心跳扑通扑通的越来越快。
习惯性蹲在太子身前,杜若仰头看他,软软地笑了笑。看到太子也回了自己一个笑,但是眨眼的速度比平时慢了一些。
杜若关心问道:“殿下累了吗?”
一连坐了几天马车,没人不觉得累的。现在刚洗完澡一身轻松,杜若只想赶紧躺到床上去舒舒服服睡一觉。
见太子点了头,杜若站起身去外面唤了林正堂,让他带平日搀扶太子上床的太监进来。
杜若跟在一边看太监们服侍太子洗漱,然后拆散了头冠,将太子搀起来脱下外衣,又将他扶到床上。
散着头发端正躺在床上的太子瞧着温和了许多。
杜若走到床前蹲下,执起太子的手捧在手中,有些不舍地搓了搓:“殿下睡个好觉,妾退下了。”
她放下太子的手站起身来后退,却被太子忽然抬起手勾住了一根小拇指。
太子说:“今日留下。”
素来以“察言观色”为第一要务的太监们立刻麻溜退下了。论机灵,珍珠也是不逊色的,跟着哥哥们一道退出去了,对自己主子没有一丝的留恋。
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