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照影快速吩咐道:“流萤去叫医师,十四去……”
说着却顿住了,她一时不知道怎么称呼花绯月,“她房里有个人被我打晕了,去把他关起来。”
十四是今日负责轮岗的影卫,行了个礼便按照吩咐去了;流萤也赶忙去叫府里的医女。
开玩笑,这位花姑娘一看就是中了□□,就凭自己将军那个性格,连十四面前都把花姑娘护得严严实实的,怎么可能让男人看她呢?
君照影大步进了房间,把花绯月放在了床上。
花绯月已经极为难受了,君照影拿了块巾为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手掌轻轻贴在她的脸上,为她缓解着燥热。
流萤的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不过一刻钟便叫来了医师。
那医女面上的表情并不是很好,毕竟任凭谁在睡梦中被叫起来,大概都不会太高兴。
流萤似乎对那医女很是殷勤,本就可爱的脸上布满笑颜,使了全身劲跟她套近乎,那医女却冷冰冰的,并不怎么搭理。流萤也不在意,只是自顾自地搭话。
“将军,南医女来啦。”
医女名叫南黎,是苗疆人,因为家乡战火离乱,所以被迫来到中原谋生,不过凭借出色的医术很快赢得了将军府的庇护。
不过因为她是苗疆人,君照影不敢轻易让她给人看病,因为她善于以毒攻毒,中原人却大多是受不住的。
所以她也没让南黎给花绯月看脸。
看见流萤叫来了南黎,君照影觉得事情似乎更糟糕了:“帮她看看,她喝了龙涎香。”
南黎如同冰山一般的眉头轻轻皱了皱:“多少?”
“一杯。泡在了热茶里。”
南黎无语片刻,起身道:“我治不了。”
君照影闻言不悦:“为何?”
南黎面无表情道:“听说这位姑娘是将军的新宠,将军自己和她同寝一次不就自然治好了?将军既然不喜我常常用毒,还敢让我帮花姑娘诊治?”
说罢,南黎竟然真的转身离去了,任凭流萤怎么拦也拦不住。
君照影素来知道南黎这人脾气古怪且计较,八成是听闻了什么风声,记恨自己没让她给花绯月看脸上的伤。
现在叫别的医师,也来不及了……
君照影闭眼:“流萤,出去。”
流萤讪讪地“噢”了一声,听话地去了。
君照影看着花绯月已经完全布满迷离的双眼,叹了口气,手顿了顿,终是将帷幕拉了下来。
第六章 彻查
花绯月醒来的时候,头脑昏昏沉沉的,竟然宛如是在梦里一样。
她几乎都要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因为相比之下,此刻的身体状况真的太不适了。
她努力伸手探了探自己的额头,即使只碰到了指尖,也顿时觉得一片滚烫,烫得指尖一缩,温度让自己都吓了一跳。
花绯月想坐起来喝口水,可不论怎么集中Jing力,连睁开眼睛都很费劲,眼皮都死沉沉地抬不起来。做了数般尝试之后,花绯月不再勉强自己,又睡了过去。
而此时,君照影正在十分有效率地调查这件事情,一向平静的眼睛中隐含着几分怒火。
将军府一向风气良好,鲜少有如此作jian犯科之事。
她如此震怒,不光因为有人试图伤害花绯月,也因此事眼中挑战了她作为将军的权威,且君照影隐隐察觉到,是管事层出了问题,那里面几乎都是她的亲信。
君照影没有在府里大张旗鼓地纠察,而是先暗中叫人将那个烧火工关了起来。
昨天晚上,烧火工供出来的名字是雨池。
君照影对这个名字没什么印象,让流萤去查了下,发现是在外院负责洒扫的一个小丫鬟,今年才十二岁。
君照影并不相信一个小姑娘会对花绯月有什么恶意,更何况能想到雇凶借刀杀人这种手段,显然不是一个小孩子所能想到的。
但雨池目前是唯一的突破口,所以她也还是将雨池叫过来审问了一番。
雨池被流萤传唤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平时她在外院呆着,就连见到君照影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更别提被将军亲自传唤了。
颤颤巍巍地随着流萤来到正厅,雨池朝着君照影行了个礼:“见过将军。”
君照影状似轻松地和雨池闲聊了一会儿,弄得雨池几乎都以为君照影只是在体恤下人而已,警惕性放松了不少,只言片语间,也透露出了不少信息。
那个夜间试图潜入花绯月房间的烧火工名叫张大牛,平日和雨池并没有交集,雨池表示自己从不认识在厨房里工作的人,更别提结仇。
君照影暗自思忖那唯一的可能性便是,指使张大牛前来的人,想要陷害这个雨池。
君照影看她不似在说谎,便将话题扯向别的地方:“在外院做工的人,可有和你不和的?或是欺压别人的恶奴。”
雨池并不知道君照影问这个是什么意思,还以为是将军是要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