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得饥肠辘辘的嘉悦刚一打开门,就见离殃回头望来,皮笑rou不笑地盯着她,嘉悦浑身打了个寒颤,故作迷惑道:“我可能起得太早了。”言落,慌忙将门关上。
结果,一把剑卡进了门缝里,稍一碾转,门便开了。
嘉悦:“大人有何吩咐?”
离殃:“现在可清醒了!”
嘉悦点头赔笑,“清醒了,清醒了!”
这种情况能不清醒吗!那把寒光凛凛的剑就在她脖颈间架着,她边说边侧着头,“大人,您的剑一定要拿稳啊!”
离殃:“我徒弟丢了!”
嘉悦惊讶地道:“啊!”
剑往前又递进了几分,嘉悦感觉到脖颈间有微微的刺痛感。
“我不想听废话,人在哪?”
她见离殃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若是自己多说一个废字,她毫不怀疑,自己会立马脑袋搬家、身首异处,她缩了缩脖子道:“在地下水牢。”
离殃:“入口!”
嘉悦在手上咬了一口,手指冒出滋滋的血珠,在空中比划着,血丝飞舞连成了一幅地图。
离殃记在了心底。
收剑
然而嘉悦提起的心还未放下,便见离殃在她颈间一点,她被迫张开口,一粒白色的药丸瞬间入口即化,吞了下去,她瞪时睁大了眼。
“若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说罢,便不再管她,走了。
一直弯腰咳嗽的嘉悦直起了身,嘴角勾着一抹冷笑,地下水牢是修士的埋骨之冢,她定然是有命去无命回,至于离殃喂给她的毒药,她还真没担心过自己会毒发身亡。主子身通广大,她又立了如此汗马功劳,赐她一粒解毒丸,也不在话下。
她勾了一缕颈边垂落的黑发,缠绕在手指间。被抓,带回客栈,最后万不得已说出水牢所在,本就是她与主子商量好的——请君入瓮。
可以说,离殃自踏进大门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在她们的掌控中行事。
这离殃心思缜密,若是稍加威胁,嘉悦便说出水牢所在地,实在难以令人信服。故此,她从见离殃的那一刻起就表现出惜命胆小怯懦的样子。
她摸了摸肚子,饿了这么多天,得开开荤了。
嘉悦坐在大堂吃着早饭,两个包子,一碗绿豆汤,周围的客人一见这般漂亮的女子独自吃着饭,不时偷看着她,其中一人胆大,端着一盘新出锅的荤菜,走了过去道:“小娘子可是盘缠不够,我这儿有道rou菜你想不想吃啊?”他边说边故意将菜摆到了最显眼的地方。
闻言,嘉悦抬头,一张刀疤脸映入眼帘,肌rou大汉笑得不怀好意,看着他满身的肥rou乱颤,嘉悦舔了舔嘴唇,道:“好啊,我们去房间吃,可好?”
最后二字似在嘴里滚了一圈,带着莫名的烫意和勾人的魅惑。
见她如此上道,刀疤脸喜不自胜,连声道:“好好好好!”
看着二人上了楼,底下的众人有的惋惜、有的唾弃。初时,还以为这女子是正经人家的闺女,哪成想,原来是个不要脸的货色,是以,根本没人上去阻拦。
房间里的动静有点大,住在隔壁的花枝忽然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正在享受美味的嘉悦正吃得满手是血,房门猛然被推开,她还未从那大汉身上起身,正挎/坐在他身上,手里捧着一颗心,而大汉早已脸色铁青地死了,胸口是一个大大的血窟窿,周围是一摊的血。死时,双目圆睁,额角青筋暴起,想来也是挣扎了一番。
“原来是你啊!”嘉悦捧着心咬了一口,含糊不清道:“你怎么来了!我知道了,你也嘴馋了,是吧?!”
花枝冷冷地看着她,空气中漂浮的血腥味,被花枝施法隔在了房间里。
嘉悦估计是饿坏了,一见美食,就忘了将血腥味锁在屋子里。
“你也快来尝尝,这心热乎着呢,最是好吃!”嘉悦笑得眉眼弯弯。
然而她话音刚落,手中的心脏就被一剑穿到了墙上。
“哎!你这小狐妖,不吃就算了,还把我的吃食给弄脏了。”嘉悦气得跺脚。
“为何杀人?”
“我饿了!”嘉悦回答得理所当然。
“妖不吃人也可以活。”
嘉悦惋惜地看着心脏眯了眯眼,道:“人多好吃,那人间的吃食,味同嚼蜡,难吃!况且,人不也吃动物吗!人间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她歪头想了想,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吃他们天经地义。对了,你吃过人吗?没有吧,当你吃了之后,你一定会爱上它!”她说得信誓旦旦。
她又指了指地上的尸体道:“这大汉长得膘肥体壮,看你这么可怜被那修士抓住,估计连人rou都没吃过,我就不和你之前的无礼计较了。”
她熟练地将大汉胳膊卸了下来,扔到了花枝脚边道:“这个赏你了。”
见花枝一动不动,嘉悦道:“吃吧,你家的那位肯定回不来了,以后你就是只自有的野狐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