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Jing大人,您别看这衣服破破烂烂,但它颜色多丰富啊,花花绿绿的,多好看,您往常都是一身白毛,太素净了,我保证,您穿上之后,一定美得跟天仙似的。”离殃絮絮叨叨地说着,恨不得把这衣服夸得天上地下,仅此一件,生怕狐狸Jing看了不喜,一生气,将自己吞了。
是以,离殃嘴上虽说着夸奖恭维的话,端着衣服的手却抖个不停。
云菀:“那你转过身去。”
离殃应了一声,背过身。
云菀掀开被子,穿戴好了,不得不说,这衣服确实够破烂,估计和离殃身上穿得衣服是同一个地方捡得,但颜色也确实很丰富,花花绿绿的。
“我穿好了。”
离殃转回了身,定在了原地,之前她一直是担惊受怕,怕死、怕疼,怕小命眨眼间就没了。现下,她自认为自己小命无虞,才粗略看了眼狐狸Jing。
不得不说,古人诚不欺她,狐狸Jing确实长得美,怎么说呢,以离殃没读过书的脑袋来想,她想不出什么高贵典雅的词,反正以她来看,那就是长到了她心坎上,是她喜欢的模样。
只是那一身花花绿绿的衣服看起来就违和了,但离殃是什么人,见人说人话,见妖说妖话,长期在市井中摸爬滚打,早已练就了一副能说会道的嘴皮子,她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容,道:“妖Jing大人这一身衣服,您穿起跟天仙似的,真是太美了。”
云菀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红了脸,道:“你、你别说了!”
离殃识时务地闭嘴了,两人就这么安静地待了一会儿。离殃憋不住了,好不容易遇到这么一个长相符合她胃口的人,哦,不,是妖,看起来也不是凶神恶煞之辈,离殃蠢蠢欲动的心开始活络起来。
“妖Jing大人,您叫什么名字?”
云菀低头想了想,道:“花枝。”
离殃:“妖Jing大人好名字,太衬您了。”她歪着头笑了笑,脑袋里蹦出一个词,她不假思索地说了出来,“花枝招展。”
云菀顿时僵硬在床上,久远的记忆中,也有一人曾对她说过,‘枝头繁花甚好,花枝招展’,女子逗弄了一下脚边的小狐狸,‘你叫花枝好了。’
“妖Jing大人”
“妖Jing大人”
离殃一连叫了两声,才将云菀的思绪拉了回来,她轻咳了两声,掩饰般地道:“怎么了?”
离殃:“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告诉大人我叫荣华。”
云菀nai音念道:“荣华富贵,也是极好的名字。”
离殃一听,像喝了蜜般,心里甜滋滋的,村里的人要么说她这名字起的庸俗,要么说她不要脸,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她名字好听,尽管是一只把她当作口粮的妖。
“那……花枝,你饿了吗?”离殃试探性地叫出了口,只有她脸上露出一丝一毫的生气,离殃立马会双膝跪地求饶。
至于为何不再叫妖Jing大人,离殃觉得太生分了,好歹她们也是互通名字了。这么一想离殃只觉得后背又冒出来冷汗,狗蛋儿,翠花这名字,比起花枝,实在难听,是个妖都不喜,怪不得当初花枝那么强烈反抗。
幸好花枝大人不计小人过,离殃摸了摸自己纤细的脖颈,喉咙滚动一番,感叹自己还活着。
云菀摇了摇头。
离殃不知想到了什么,忽地道:“那花枝可会点石成金?”
云菀摇头。
见状,一股巨大的失落感涌上了离殃心头,她颓废地坐在了地上,跟了一只妖,她以为自己虽倒霉,但也能过上吃穿不愁的好生活,岂料是自己多想了。
茶楼里的说书先生都是骗人的!
云菀:“你看起来很伤心!”
离殃:“对啊,我这辈子大概就是穷苦命。”她自暴自弃般地躺在了地上,看着屋顶结的蜘蛛网,家徒四壁。
离殃:“那花枝你会什么?”
云菀试了试灵力,没有,再试,还是没有,她不放弃的一遍又一遍试着,她不想离殃难过。
地上的离殃见她一遍遍的手指掐诀,却什么都没冒出来,现下离殃想明白了,原来是只会化形的小狐狸。也对,这玩意,得有爹妈教才成,她能无师自通地学会化形,已是天赋卓绝。妖力么,估计就难学会了。
离殃:“算了,你别试了,天资有限,还是放弃吧!”
云菀郁闷地看了她一眼,这普天之下,离殃是说她天资有限第一人。
这若是让幻境之外的人听了,怕是会惊掉下巴,长盛门惊才绝艳的大师姐竟然被说成天资有限,这是哪个奇人,羡慕嫉妒恨,才会编出如此弥天大谎,脑袋怕是被驴踢了吧!
地上的离殃翘着二郎腿,坦坦荡荡道:“花枝,快扶我起来!”
语气一改之前的卑躬屈膝,大有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得意。
云菀撇了撇,还是迈下床,扶着离殃起来了。
小孩云菀个子才刚刚到离殃的腰部,小小的一只,正仰头看着离殃,大眼睛忽闪着,软糯糯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