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比一声高,似乎生怕别人不知道,荣华气得脸庞扭曲,手指骨捏得嘎吱作响,然后Yin沉着脸走了。
村子里都说她是灾星,所以荣华每日每夜都在恶毒地诅咒着,她希望村子里所有的人都消失,坐实了她的灾星称号才好。
被子里的荣华恶狠狠地想着,渐渐地氧气稀薄,迫使她不得不露出了脑袋,整个个人裹成了粽子,手在被窝里掏了掏,拿出一个蜷缩成一团的小东西。
云菀还在迷迷糊糊地沉睡着,冷不防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一个激灵,四条小腿猛地一颤,眼皮子睁开了一条缝,在看清面前的人时,脱口而出:“离殃!”
“呜呜!”云菀惊呆了,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是狐狸形态,四条小短腿无力地在空气中蹬了蹬,颇为费力。
荣华见这小狐狸在自己手心里奋力挣扎,来了兴趣,道:“想不想回到暖和的被窝里,再叫两声听听?”
云菀的狐狸眼瞬间瞪圆了,小身体不停地扭啊扭,奈何五指山压得太紧,她费了半天力,也挣脱不了半分,自己累得够呛!
“不就是叫两声吗,有这么难吗?”离殃一只手摩挲着下巴,一只手将狐狸托在掌心里瞧着,这狐狸可长得真好看,她此生从未见过这般,嗯,能值很多钱的狐狸!
看着它在掌心里无力地瘫着四肢,离殃忽然呵呵呵一笑,云菀的狐狸耳朵立马竖了起来,心中警铃大作,一股不好的预感冲上了脑门,她警惕地看着离殃。
“也不是你是公的还是母的,既然上了我的床,我可得好好检查一番,私塾里的先生说了,男女授受不亲,虽然你只是一只动物,但玷/污了我的清名,我不好娶人。”离殃暗戳戳地将魔掌伸向了狐狸。
没错,离殃是不准备嫁人的,因为她是灾星,谁敢娶她,除非不要命了。娶她,克死爹娘那种,敢要吗?!
她已经想好了,趁自己现在年轻,多卖草药,然后多攒钱,娶一个讨喜的人。
“小狐狸,乖,别动,很快就会过去的。”离殃温柔地说着,如果忽略她脸上那不怀好意的笑,看起来倒是温情脉脉。
云菀不由夹紧了后腿,在魔掌即将落到腿上时,奋力一蹬,扑到了冰凉凉的地上,啪唧,滑倒了,暖暖的肚/皮接触到冷冰冰的地面,冻得她哀哀地叫了两声,小模样是说不出的可怜。
坐在床上,裹着被子的离殃,看着这滑稽一幕,不由地笑出了声,边笑边道:“你个小狐狸,现在吃到苦头了吧,还不过来,让我好好检查一下。”
云菀想自己的脸一定是绯红一片,幸好自己脸上的毛多,她扭头冲离殃龇了龇牙,勉强站了起来,就准备往门外走。
结果刚迈了两步,就被下床的离殃抓着后颈提了起来,“啧啧啧,没成想你这小东西,还挺有骨气,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离殃Yin恻恻地笑着,云菀恼羞成怒,并紧了后腿,亮起了前爪,在离殃的手上刮了一道血痕,浅浅的。
“嘶!”离殃反射性地甩手,云菀被甩到了床榻上,发出咚的一声响,她晃了晃被撞晕的狐狸脑袋,然后滋溜一下,钻到了被窝里,四个小爪子紧紧地按住四个方向,大有离殃若是再来就与之同归于尽的架势。
离殃看着被窝里拱起的一团,哭笑不得,她舔了舔手腕上被抓的血痕,不再多作理会,径直走到门边,将被风刮倒的木门扶了起来,端端正正地安好。
不知过了多久,被子里的云菀是胆战心惊,她从不知离殃竟然还有这等‘癖好’,在她印象里离殃一向端方有礼,虽偶尔调皮些,但也绝不会做出窥探别人这么隐私的事,她身体微微发抖,不知是被气的,还是羞的。
“小狐狸,快出来,喝汤了!”
离殃坐在火堆旁,手里拿着盛了水的碗,一边烤着火,一边Yin阳怪气地呼唤,这于为何是这般语气,是因为小时候她娘就是这般拖长调子地唤她吃饭,约莫是那时候太小,记忆模糊,学得不三不四。
不过离殃喊得倒是喜滋滋的,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是多么怪,因为她脸皮厚啊,就算有人好心提醒她,她估计也会给那人一个白眼。
被窝里钻出一个白绒绒的小脑袋,滴溜溜的蓝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看着火堆旁的人,似乎在分辨她的话是真是假,莫不是诓她。
离殃真是越看这个狐狸越喜欢,她摇了摇手里的碗,温柔着道:“快来喝汤,很香呢!”
小肚皮适时地咕噜咕噜响了,云菀一张脸红透了,爪子扒拉着肚子,似乎想把那声音压下去,离殃先是一愣,随即就笑了起来,云菀将头深深地埋在了被子里,羞愤得不敢抬头见人。
离殃见它不过来,又叫了几声,它还是毫无所动的蜷缩成一团,刚刚那机警的小脑袋也埋在白绒绒的毛里,看不真切。
她撇了撇嘴,真是个难伺候的主儿,端起手里的碗走了过去,反正等天气好点,这狐狸也是要被自己卖了的,趁现在将它养得膘肥体壮,将来定然能卖不少银两。
这般想着,她心情又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