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已经够丢人的了,就不该再犯贱,可是她想多见陆林钟一面。
陆林钟走出休息室,在楼梯口和安槐序招招手:“我们去附近逛逛?”
南郊附近有紧挨着Larose还有几家颇负盛名的酒庄,连着一片高尔夫球场,前些年政府投资开发这片区域,在附近造了个人工湖,取名小南海,风景秀雅,也是情侣约会散心的好去处。
安槐序刻意绕开路。
“怎么不继续往南走?”陆林钟懒懒地靠在副驾驶座上,闭目养神,饭前喝了威士忌,酒劲上来两颊泛起薄红。
“有水。”
陆林钟眉尖抖了抖,“那我回家是不是最好不要泡澡?!”
“我看着你泡。”
“你现在开车越来越大胆了。”
第79章
天幕像一块温软的绸缎, 柔和地盖住了晴光, 夜慢慢暗了下来。
客厅里暖黄色的氛围灯和沙发一侧的读书灯交映在一起, 灯下的两个人相偎,好像连时间都静止在这一刻。
陆林钟斜靠着沙发椅背,手里拿着书安静翻读。
安槐序枕在她腿上, 静静感受着对方呼吸的韵律。
陆林钟闲下来时格外安静,往往一壶茶,一本诗集能看许久。每当这个时候,安槐序就会觉得她们之间的距离好像不止五年。陆林钟光鲜明艳的外表下,藏着她没触碰到的灵魂。
“你在看哪一篇?”安槐序仰起脸,《Les Fleurs du Mal》的封面上有浅浅的褶皱, 是被翻阅过很多次的痕迹。
“《Sed Non Satiata》,就是后来引用梅萨琳娜诗句为题的那篇,叫做《可是尚未满足》。”
“你念给我听。”
“古怪的女神, 像黑夜一样的褐色。会有哈瓦那烟草和麝香的香气。”女人的声音是轻柔的。
安槐序伏在她腿上, 心想,如果人也有颜色, 那陆林钟一定是最炽烈的红色, 无论何时, 无论何处,永远是周围人视线的焦点。
陆林钟抬手轻抚安槐序柔软的齐肩短发,安槐序刚洗过澡,发尾还有些chaoshi。她意犹未尽地搓了搓指尖,继续温声念:
“我不要康斯坦斯, 不要鸦片和纽伊,宁要你那情思绵绵的嘴里的灵ye。”
安槐序细长的睫毛轻轻掠动,有不少轻轻擦过陆林钟光洁的肌肤。
“当我的情|欲成群结队地走向你······”边说着,陆林钟顺着女孩的发尾在她的脖子上轻挠。
“痒。”
安槐序歪头躲那只灵巧的手,鼻息轻轻呵在陆林钟腿上,像一阵电流经过,陆林钟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蜷了蜷脚趾缩回了腿。
客厅里的气氛变得有些旖旎,安槐序伸手拉住了陆林钟光洁的脚踝。
陆林钟捏着书页一角轻轻搓了搓,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翻了一页书。
安槐序的手从脚踝游移到小腿上,指腹若有若无地摩挲着,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小腿腹顺延上来。
陆林钟缓缓把书合上,“回房间吗?”
安槐序看看时间,点头。
陆林钟沿着扶梯上了二楼,穿过小客厅,停下步子:“睡哪边?”
“你说了算。”
陆林钟笑笑,表情尤为受用。
月光透过玻璃柔柔地铺了一地,陆林钟靠在安槐序怀里,柔声问:“身上还疼吗?”
“不疼。”
“嗯。”她伸手挑开安槐序睡衣的第一颗纽扣,秀白的手勾住安槐序的颈,衾被之间绕着一股淡淡的药味,说不上好闻,却也不至于破坏氛围。
黑暗中,两个人紧贴的身体逐渐升温,陆林钟往安槐序的肩窝里靠了靠,暗暗咬住下唇。
这样主动地在下面,她其实很不适应。
当然这只是暂时的,就当做是安槐序今天表现不错的奖励。可如果安槐序以后一直都表现得很好的话,那又该怎么办?
她仰头,极轻地亲了安槐序的锁骨,印上一个销魂的暗号。
月光跳进窗户,不偏不倚地斜照在女人身上,长卷发松散微乱,落在枕头上,颈间那颗形状独特的吊坠晃着盈亮的光泽,真丝睡裙松松垮垮地裹着女人极有诱惑力的身体。
安槐序深深的吸了口气,抬手给陆林钟掖好被角,拍了拍她的背:“快睡吧。”
怀里的人怔了怔,扬声疑惑问:“你确定?”
安槐序睁着眼睛看向卧室里最暗的角落,“嗯。”
陆林钟紧咬薄唇的贝齿轻轻松开,在黑暗中定神望了她几秒,爱人之间的沟通有两种,一种是言语,一种是亲昵。海誓山盟的缥缈诺言在褪去层层衣物的亲昵情事里,好像得到了证实。
而现在,她在床上被拒绝了。
陆林钟慢慢慢慢地挽起了嘴角,一点苦涩在她心口慢慢地化开,她用手握住颈上的吊坠,轻轻一用力便将之取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