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站在此处后便一言不发,柳长安顺着杜惊鸿望着的方向看去,是高台旁一位正在抚琴的女子。
柳长安似乎明白了什么,难怪惊鸿不如上回游船般兴奋,原是心上有人了。
“想过替她赎身吗?”既有心,将人带离烟花之地终归是第一步。
“她是我未婚妻。”
明白杜惊鸿心中也是藏了故事的人,长安吞下想接下去说的话,安静地做个听故事的人。
“她是我爹娘从牙婆子手上买来做苦力的,五岁便进了我家,那时我才是个三岁的小娃子,我以为自己只拿她当姐姐看,直到我十五岁那年,我爹娘就为了五两银子想将她卖给镇上的丑地主。她被抬上花轿的那一刻,我的心很痛,比战场上的刀伤剑伤还要痛千万倍,当夜,我便潜进地主的宅子,抢回了还蒙着盖头的她。”
“可等我带她回家时,我爹娘盖着白布,双双摆在了家中的小院子里。村里的老大爷告诉我,我爹娘是被镇子里的三个无赖给打死的,因为他们拼死护着那五两银子,不愿意被夺了去。”
“安葬好爹娘,杀了那三个无赖替爹娘报仇,我带着她背井离乡,在长安城旁的一个村落住下,之后赋国进犯,我便投了军,待归来迎娶她过门。”
“每隔两月我都会将发下的军饷和写的书信寄给她,她也同样会寄些衣物糕点与信给我,可两年后,我便再无她的音信,我托人去家里找过她,但找不到,那人告诉我说,她嫁人了,此后,我便当从未认识过她。”
“直到一天,我与其他几位将军相约来流云阁,见到了她,积压的怨恨顿时涌上心头,强硬地拉着她质问她为什么,她一直哭着呢喃她脏了,配不上我,让我放开她,让她走,我想当年,我被那个同乡欺骗了 。”
“我回村子里查当年的真相,是我同乡认错了人,误把嫁人的那位认做了她,而她,却是被卖进了流云阁……我宁愿当年她是嫁了人,而不是……”
“我说过只要我回来,便娶她为妻,我换了银票,来流云阁赎她,可她将我拒之门外,我不死心,只要得空,我就来流云阁寻她,希冀于带她回家。”
惊鸿未婚妻的遭遇与靖萱何其相似,或者,在这阁中亦或是其他青楼里,姑娘们的经历与此别无二致,人生在世,哪会有自愿作践自己的人。就让惊鸿自己安静地站着,柳长安转身回桌边喝酒去了。
端王爷说过一句话,说靖萱她不可能再找一名男子安度余生,这是不是意味着,靖萱还未彻底放下,几年来几近麻木的折磨,岂是离开了这个地方就能遗忘的,那靖萱是否也会在她看不见时厌弃自己……
是了,以前君栖说起靖萱,说她是个爱笑的姑娘,笑起来时眼睛弯弯的,十分好看,但现在,她见过的靖萱的笑,屈指可数。
该如何解开靖萱心里的这个大结,想不到办法的烦闷令柳长安又灌了自己几壶酒,已经到有些醉酒的状态了。
流云阁的大门处停了一辆看着十分华丽的马车,紧接着从马车里走出了三位Yin柔的公子,随后同坐在马车夫旁的公子一起进了流云阁的大门。
第16章 不及你疼
头一次进青楼这样的地方,凤来仪就像只好奇的小鹿,哪块地都想探头去瞧上一瞧。
一条暗绳箍上凤来仪的细腰,将她扯到一道修长的身影前。
“你是谁?快放开我!”
探向腰间的手又被人紧扣住,凤来仪无法挣脱开,只能恶狠狠的放话。
“小公主莫急,这是本王的暗卫头领暗壹,是本王命他来保护你。”皇甫端打开扇子挡在唇前,倾身在凤来仪耳边小声解释。
“本公主才不需要其他人保护,还是如此粗鄙之人,你给我放开!”
只听皇甫端一人命令的暗壹丝毫不为所动,放开意外被他钳制的柔荑,但那根几乎看不见的暗绳是决计不会解下的。
作为始作俑者的皇甫端自是要为下属解围,“这天蚕丝只能用王府密室内的天蚕剪弄断,所以……烦请小公主见谅。”
凤来仪鼓着张嘴,显然被气得不轻。
一声长锣震天响,高堂前的人群开始高喊攒动,君怜脸色惨白,将云曦的宽袖揪地皱成一团。
“今夜咱阁里五位雏儿的春宵花落谁家,但凭各位爷手里的银子。”老鸨也不拐外抹角,说完就请出了今晚第一位姑娘。
看着那遮掩的轻纱从耳边被一点点取下,君怜的神色逐渐涣散。
仿若间,似是又一次站在那令人窒息的高处,孤立而无助。“三十两…三十二两…三十五两……这位爷,怜儿今夜是您的了。”“美人~来,爷香一个。”“别害羞,你很快就是我的人了。”……“臭□□,别给脸不要脸。”“你敢打我!你一下贱ji子居然敢打我!”
啪啪…啪………哐…咚……嘶啦……
“啊!”君怜大喊一声,蹲下身子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只不停地说着,“不要!不要!不要……”
喊声被淹没在众人的呼喊中,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