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以前没有察觉,现在明白过来了,他便不会自欺欺人。
是该认真正视这件事。秦潜停下脚步,站在二楼的楼梯口,仰头望向那扇空旷的门。
脚步声息,心里的警钟紧接着鸣起。
秦潜收回视线,继续沿着扶梯蜿蜒而下。
就让它留在戏里吧。
秦潜知道,这注定是一份不得见光的情愫。只怪他察觉得太早,如果不是今天这一出,或许他还能稀里糊涂个几天,但终究也只是几天的时光。
他自己的情况比较特殊,曾几何时,他喜欢的确实是女人。现在,大概真的回不去了。兴许,从四年前就回不去了。
易地而处,他体会过站在这种边沿地带的彷徨纠结。如今,于情于理,他都不能够去尝试掰弯别人。
他自己栽在这条路上,明知前方只会是苦楚,硬拉上另一人共沉沦他又于心何忍。
何况,那个,现在是他的心上人。
宁浮思走到沙发旁,捡起上面唐桢留下的剧本。
这间卧房与露台之间隔着一对双扇的镂空木门,红色门框上嵌着格子玻璃。现在,玻璃上,正隐约映出宁浮思的脸。他站在门前,和映像中模糊的人对望,那人的脸色看不清,但能看到他的双唇,自破皮处洇开诡异的红。
宁浮思抬手一擦拭,手背上果然沾到零星的血色。他放下手来,拉开门扇,让阳光毫无阻挡顺利投进房中。没走几米便到了露台的白瓷栅栏旁,远远地他能看到花园中正在开拍的第三场戏,和戏中的秦潜。
他站着看了一会,收回视线,转身走到角落的Yin影处,坐到木质靠椅上,低头翻起新到手的剧本。
阳光很好,现在正斜斜落到他的小腿处,恰好的温度并不灼人。大概是周围太安静,才让他觉得有点闷,剧本翻了两页,也没正经看进一句话。
明明已经克服了心理障碍,为什么他却高兴不起来。宁浮思抬起眼,视线透过栅栏的缝隙,又落到花园中。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摆弄剧本的折角,神思飘荡间,他又忍不住想,秦潜最后为什么要来那一下。
念头刚起,裤兜里的手机震了下,宁浮思掏出手机,才发现吴广夏给他发了两条微信信息,一条是早上的: “昨晚发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消息?撤得那么快,不是你的风格啊。”
一条是现在的:“思思?”
宁浮思勾着嘴角笑了下,回道:“没事,昨天和三宝聊到你,后来才发现半夜了,就没打扰你。”
“酸!没事就成,少一个人呆着。”
“谨遵医嘱。”
昨晚上,宁浮思原本是想让吴广夏给他再寄瓶文拉法辛和助眠药片,发完消息后他瞥见自己半月前信誓旦旦回给对方的话,“药吃多了容易变傻”几个大字在他眼里转了一圈后,他立马将消息撤回。
依赖是逐步的过程,摆脱依赖同样是渐进的过程,他须有足够耐心去摆脱它,克服它。
宁浮思盖上剧本,反正也看不下去,索性下去继续观摩学习。
下楼回到花园中,唐桢没好气的“调教声”清晰传来,这次,似乎换成秦潜的问题。
和昨晚上一样,迎面而来的工作人员时不时瞅着他看,昨晚上是看他的脸,现在是看他的嘴。宁浮思有点无语,不就是个吻戏,亏这些人还都是剧组的人员,未免太少见多怪了些。
在休息区刚挨完训的秦潜,余光瞥见宁浮思的身影,没来得及接过小浩递过去的水,拔腿就往宁浮思的方向去。
宁浮思搬着把板凳到园中的背光处,还没放下,胳膊被人拉了下。他回过身,“宁浮思,你怎么跑下来了?”秦潜盯着他问。
宁浮思放下板凳,“我不下来的话,怎么有机会见你挨训?”宁浮思笑着消遣,很欠地又补了句,“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啊秦潜。”刚才听那么一嘴,似乎秦潜状态不大好。
“看我被训,就那么让你开心?”
宁浮思见秦潜抬起手到了半空又放下,忙退后一步:“不会吧秦潜?不就笑一下而已你还想动手不成?”
“哪敢啊?”秦潜没好气道,他又哪里舍得。旋即将宁浮思上下扫了一遍,接着说:“真想动手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下。”
“那倒是,”宁浮思坐了下来,扬起脸道:“说真的,你还不一定打得过我。”如果他手腕没受伤的话。
“宁浮思,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这种自信?”真那么能,也不会被打了,秦潜想,他有必要知道下谁那么暴力。
“现在发现也不迟呀。”宁浮思歪了下头,看向秦潜身后,“是不是在叫你?”
秦潜回身一看,转过头来嘱咐了句“顶着个破嘴就别瞎晃了。”然后再次翩然离去。
亏他跑得快,否则宁浮思估摸着会一脚踹过去。到底是谁咬的!宁浮思纳闷,不就对个戏,又不是正式拍,至于搞得那么逼真……
但这下,宁浮思也安下心来,没再去想这茬。秦潜那坦荡的模样,他看得出来,确实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