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他的小皇子略有动摇,对他更为怜惜。
“我没有心软,我只是觉得你这种人死也是....白死。”陆辰安咬着下唇轻声道。
冲昏头脑的仇恨逐渐褪去,他开始考虑起一些十分重要的事来。
若如今真是傅淮所说的年份,那此时的对方根基早就稳固,朝堂之上的那群百官整日都上着恳请他称帝重振朝纲的折子。
因而赐死他,自己当了帝王是理所应当的,可为什么会同样转世投胎。跟他再次在现代相遇?
还有方才傅淮所说的话是真的么。
傅淮会因为他的离开,也选择跟着?
怎么可能......
陆辰安深深叹了口气,在太阳xue旁按揉着:“我乏了,你出去吧。”
傅淮认真的摇摇头,他虚长陆辰安近十岁,这个孩子气的动作搁在老谋深算的他身上显得幼稚极了:“我没有去处。不知是谁一把火烧了丞相府,我只好来找陛下寻求庇护。”
“丞相府...没了?”陆辰安的心中一凛,丞相府的繁华不比皇宫逊色,怎么说没就没了。
常居深宫大宅足不出户的他自然没想到,是傅淮诓他。
“宫中有的是空着的大殿,让他们为你随意安排个。”
“除去妃嫔的居所,都给下人们居住了。”
“我没有妃嫔,你想住哪都可以。”
傅淮的独占欲强得很,不准陆辰安接触任何女子,因而除了双儿,陆辰安这个皇帝连女人的手都没碰过。
“我身为朝臣,怎么敢进后宫。”
“你还知道.....”
你还知道不能进后宫,那深夜来访帝王就可以了么?
陆辰安在心中几乎将傅淮打了一顿,耐着性子继续道:“那你想怎么样?”
“跟陛下住。”
傅淮将对陆辰安的称呼改成了陛下,圆滑世故的样子看得陆辰安牙根痒痒。
一百零一 滚
“我有一言丞相是否愿听?”陆辰安抬起头,眼梢上挑。
傅淮颔首:“请讲。”
“滚。”
陆辰安不再理傅淮,翻身上床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盖上帷帐前还不忘朝门外喊了一句:“来人啊,请丞相下去。”
这些侍卫也不傻,都知道实际掌权者是姓甚名谁,自己该听谁的。因此陆辰安这一声下去没有丝毫用处。
陆辰安心中的情绪更加低落,索性决心睡了什么都不再想。
傅淮果然没有再闹出什么大声响,陆辰安本以为自己会难以入睡,不成想在后半夜他睡得很沉,直到远远过了上朝的时间才悠悠转醒。
他揉揉惺忪的睡眼,正要责问小太监为什么不叫他,就被床旁的人吓了一跳。
傅淮仍旧站在他的床前,连位置都没有变,深邃的绿眸中带着令人沉溺的慵懒。
“你一直在这?”
“嗯。”傅淮轻轻应了一声,尾音拖着疲倦的意味。
真是疯子,为什么做这些事。
“别在我面前......我很不舒服。”陆辰安的心中没有动容,示意侍候在旁边的双儿将沾shi的锦帕递给他让他自己来。
在现代他也待了有些时日,如今对双儿的侍候有些不习惯。
“我要更衣了,出去。”
傅淮点点头,整个人却在下一刻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事发突然,陆辰安整个人都懵了,叫傅淮的名字没有得到丝毫回应后,立刻对看守在外边的侍从道:“御医,叫御医来。”
此刻这两个人都还不知道,丞相夜宿傀儡小皇帝的寝宫,次日两人都没上朝这件极其惹人遐想的事已经在百官间传开了。
傅淮虽手段狠毒决绝,如今意外昏迷也堵不住这样多人的嘴,这件事竟然很快在民间也流传开来。
民间的众人只从画像上见过这两人的容貌,知道都是生的极好的,于是很快某些人冒死画起了劳什子霸道丞相跟身娇体弱易推倒的皇帝受本子,还有些人坚持帝王攻一百年,两家子险些掐起来。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如今陆辰安正坐在御花园的亭中,捻弄着花瓣,任花的汁ye在他手上晕染开来。
傅淮人还是处于没有意识的状态,御医说他是殚Jing极虑,心血耗尽,简而言之就是这个机关算尽的老狐狸快过劳死了,一时半会醒不过来。
这个消息很快也传了出去,让其他势力虎视眈眈,尤其是傅淮的岳父,当朝将军。
他的女儿就在昨日被傅淮毒酒赐死,尽管对这个女儿感情淡薄,他也不可能咽下这口气。
陆辰安想起那些心怀叵测的官员只觉得头痛极了,趴在冰凉的石桌上。他的确是恨傅淮,可是如果傅淮不在,其他人取而代之,他自己的下场可想而知。
因此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