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此达到自我满足。
陈启星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李煦涵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老老实实地回答:“想过了。”
“那你没有什么想要和我说的吗?”
“我之后不会再诱导你说任何的话,或者去做任何的事情。”
“我记着了。”陈启星点了点头,“还有呢?”
“还有什么?”李煦涵倒是懵了。
陈启星撇了撇嘴:“你以后不高兴的话,会和我说吗?”
“我会和你说的。”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高兴?”
李煦涵没想到他不依不饶,哑然失笑。可他笑了两声,又笑不出来。他忽然发现,喉间好像堵住了一团棉花,他根本没法将使他痛苦的事情诉诸于口。李煦涵心里头像是煮起来一锅热汤,咕噜咕噜地烧得他难受。
他学了这么久心理学,那些谈话技巧和理论深深地刻在他的脑沟里,可他从来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这种难以言表的情况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他伸出手,忍不住搂住陈启星的腰,把脑袋埋进他的衣服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陈启星初时见他沉默,以为他仍旧抗拒,心里本来又生气一缕无名火来。可他听见一声沉闷的叹息从他腰间传来,觉得不对劲,一时间火也没了,他一动也不敢动。
李煦涵安安静静地搂着人好一阵子,才将脸从对方身上移开。陈启星不看则已,一看倒是吓了一跳,李煦涵的眼角竟有些泛红。
“怎么了?怎么了?你别哭呀……我不逼问你了……”
李煦涵看着他有些手忙脚乱,又忍俊不禁,问:“有烟吗?”
“没有……我不吸烟。”
“薄荷糖呢?”
“你等等。”陈启星连忙跑到书桌前,从书包里头翻出一笑盒薄荷糖来。“你要几颗呀?”
李煦涵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不是吃药,给我一颗就好了。”他接过陈启星递来的薄荷糖,扔到嘴里狠狠地将它嚼碎。辛辣的薄荷脑瞬间充斥着整个口腔和鼻腔,凉得他忍不住捂住眼睛。
“……你买的是劲辣吗?”
“嗯?不喜欢的话,我下次不买了……”陈启星有些无辜地看了一眼包装盒上的标识,蹲到李煦涵腿边。
李煦涵转过脸来,正巧就对上启星的脸,一瞬间觉得他和蛋卷真的好像,忍不住上手揉了揉他的脑袋。他求饶了:“我不习惯和别人谈论自己的情绪,你给我一些时间去适应,可以吗?”
陈启星抿着唇,一时间不知道要不要答应。他三心二意,既不想李煦涵退缩,又不愿勉强他。他不是李煦涵,不会那些谈话的技巧,想要强势又不敢强势的样子,小心翼翼地问:“你保证以后会说的,是吗……”
看见他拙劣的请求,李煦涵又觉得好笑,又觉得心酸。他直到如今才切身明白,陈启星当时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才一点点接受他需要主动为自己做决定的现状。
“好,以后会说。”
“不说的话……”陈启星咬了一下下唇,为难极了。
“我要是不配合,你就认真指出我的错误。”李煦涵保证道。
李煦涵倒是配合得好,这让陈启星没有再为难对方的理由。他点了点头,低下头来盯着手里的薄荷糖罐。
“下次得带你和蛋卷认识一下。”他忽然听到李煦涵笑出声来,然后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什么蛋卷?”
李煦涵把他从地上拽起来,拉他到床上坐着,解释道:“蛋卷是我爸妈最近养的狗,不知道为什么,见到它就老想起你。”他将陈启星额前的头发往后拨了拨,笑道,“和好了,是不是?”
“算是吧……”陈启星本还嘴硬,想说你也还没告诉我上一回不高兴的理由呢,但不知怎么的,脸怎么都没法绷紧了,笑容迫不及待地偷爬到唇边。
他笑着,李煦涵也笑,房间里紧张的气氛一下便散了。方才的薄荷糖味道凉凉的,如一阵风轻柔抚过他的唇。这是他们交往以来的头一次矛盾,又是他们矛盾过后的头一回温存,陈启星觉得所有的感觉都很是新鲜。
外面的门忽然响了起来,屋里的人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分开,一同警惕地望向房门,而后却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们的门关得好好的,外头的人也不会闯进来。他们这反应,倒像是在偷情似的。
“可能是程澄回来了。”陈启星低声地说,欲盖弥彰地想要站起身来。谁料李煦涵好似故意和他作对,背后伸手一把他又拽了回去。陈启星被拽得脚下一个趔趄,人没站好就栽到李煦涵怀里。
“干嘛呢……”陈启星有些无奈地抬头望向李煦涵,可他不敢大声说,怕被外头的人听见。
这时候外面的门又开了关,两人屏息凝神地竖起耳朵听了好一会儿,外头静悄悄的。陈启星挣脱对方的怀抱,开门探了个脑袋出去,他轻声喊了几声程澄的名字,没人答应。
她可能只是回来放些东西,大约没发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