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该提的事。
“滴——!”一辆面包车赫然出现,膨胀的车身占据整个马路,眼看着就要冲向毫无防备的人。
“小心!”似乎有两个声音交叠在了一起,范平将程一骄猛地拽到风雨廊下,车身与他堪堪擦过。
“靠!开车不长眼啊!”范平对一路按着喇叭远去的面包车吼道,又立马转身查看程一骄的状况,“没事吧?没撞到吧?”
被他扯着手臂的人眉头死死皱紧,抬起头来才发现不仅是眼睑,他的眼尾都染上了深红。程一骄深吸了几口气,按住范平的小臂,声音几乎可以用气若游丝来形容,“别扯,痛。”
“对不起……”范平懊悔地停了动作,眼睛还在焦急地巡视他全身上下,于是很快发现了程一骄痛得腰都微微弯曲,抓住他手臂的力气也控制不住的用劲,但双腿却牢牢地像是订在了地面上一般分毫不动。
“你的腿……”“骄骄。”
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人快步上前,却也不敢妄动。
“这里,”程一骄像是终于缓过气来,指了指胯骨,“撞到廊柱了。”他慢慢地想直起身,但拉扯到痛处又只好顿住。
“我帮你上药吧。”再一次的重叠,范平默不作声看了与自己同时出声的人一眼,却发现那人自始至终都当他不存在似的只望着一旁受伤的人。
范平打小就有些怕叶展翼,总觉得他冷不丁的一个眼神里面蕴满了对自己的杀气——他敢发誓那不是开玩笑的杀气。
他不敢对叶展翼不满,就只好去跟程一骄诉苦,但程一骄听完却压根不信,当听了一个笑话似的对他微微一笑,好看得要死,然后回头照样跟叶展翼耍在一起。
不过,现在他们的关系不同以往了,范平胸有成竹,他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一声答应。
“骄骄,那个地方要……”范平清晰地感觉到程一骄在听到叶展翼的话时手倏地一收紧,用力得他小臂都微微发麻。
“范平,你先回去吧。”范平几乎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他看着程一骄说完就被那人轻轻地接过,两人又重新亲密地靠在了一起,像多年前的画面又拂去灰尘重现如今——或者,这幅画面的颜色从来都鲜活。
“那、那我先走了。”他可笑地站在原地慢吞吞地招手,他道别的人早已先他而行,被人横抱着身影渐行渐远。
日光西斜,拉长他孤零零的影子。影子的周围线条明朗完整,因为它独立,不沾其他同类——
而就算是因主人的意愿沾靠过去,也会被千百万次不着痕迹地推开。
一路无话,他再一次被他抱进怀里,时光却让这个怀抱变得复杂。
推开大门,入了小院。
叶家的院子带有一些日式风格,用青石板铺出一条弯弯小道,小路两侧栽种花卉异草,一侧还圈有汪汪清池,方便浇花沐草。
盛夏的小院生机勃勃,可惜无人欣赏此景,他抱着他一路上了二楼直入卧室,阔步疾行却在放下他那刻动作温柔。
程一骄在那只手拉下了校裤时就一直拳头紧握,而这时那人却突然停住了动作。
“方坤……我看清楚了……开车的是他……”
“你。”程一骄不得已推了推似乎入了梦魇般小声呓语的人,叶展翼身体猛地一震,抬起头来脸上的表情却十分正常,“骄骄等我,我去拿红花油。”
听着那人踩着木楼梯的声音渐渐远去,程一骄咬牙曲肘,后撑着床去拉自己的内裤想先查看一下伤口。
纯棉的内裤被向下扯,胯骨处乌青的一大团便完全显现出来。
“骄骄。”“嘶——”程一骄手一抖,整个人脱力向后倒去,牵一发而动全身,又扯到了伤处。他狠狠地闭了闭眼,抑住快要出口的痛呼与痛骂——走路简直跟个鬼一样。
“骄骄怎么一点也不听话。”他在他两手完全拉下内裤的瞬间几乎又要火起,却在触到他溢满担心的眼神而又硬生生忍住反抗。
“如果痛了骄骄一定要告诉我。”温热的指腹触碰上皮肤的感觉很微妙,他无法控制地僵硬了身体,又听得那人自嘲地说了句,“但是骄骄现在就连痛都不会想跟我说的吧。”
他取过一只枕头垫在他腰下,捈在胯骨处的红花油顺着美好的线条流下,滴落在枕头上洇出一片污迹。
枕头的主人却毫不心疼,他重复着搽药的涂抹动作,长时间半蹲的身躯似乎感觉不到身体机能的酸痛。
夕阳将房间里的灰尘粒子照得分明,身下的床铺柔软,挼揉在伤口的力道轻柔微弱得几乎没有。一股浓浓的疲倦不由分说地贯注进他的身体,橄榄球形的视线几起开合,终于还是完全闭阖。
“给我一个吻 可以不可以
吻在我的心上 让我想念你
纵然瞪着你眼睛 你不答应
我也要向你请求 绝不灰心
纵然闭着你嘴唇 你没回音
我也要向你恳求 绝不伤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