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自己的生日忘得一干二净。
也难怪,他的生日从没什么人在意过,没有蛋糕,没有祝福,没有任何仪式,连他自己也慢慢不在乎起来。对他而言,生日只是被提醒着在某个每年固定的稀松平常的日子过完,他的年龄就要说大一个数字而已,没什么特别。
等到回过神,路识卿看了看陈放,又绕过陈放看桌上的蛋糕,手来来回回指着蛋糕和自己,再次确认似的问陈放:“给我的?”
“是。”陈放很重地点头,想要把确定的答案砸进路识卿心里似的,“用果酱写了你名字的,你看看。”
路识卿走到桌边,隔着系蝴蝶结丝带的盒子看蛋糕,或许是果酱的质地不够稠,又或者他名字笔画太多,白色nai油表面的字迹有点模糊,有几个该空出的位置也被果酱糊住,但他还是分辨得出蛋糕上的字,是陈放写的。
祝卿哥十八岁快乐,永远明亮。
“卿”字的最后一竖拉得格外笔直,和陈放往常的写字习惯一致,温吞乖巧,钝钝的没有笔锋。
路识卿手指在盒子表面透过字的地方轻轻摸了下,笑了笑,握住陈放的手,说:“放哥,谢谢。”
“诶,你们年轻小情侣要说什么体己话别在我这大厅说吧。”柜台后的男人露出半颗秃顶的脑袋,适时又不太适时地插话,“楼上还有空房间,你们啊,开一间慢慢说,行吧?”
“要开吗?”路识卿问。
其实他带了伞,即便外头正下着不小的雨,走回去也绝不会淋到多少。可他还是问了,并且下意识把伞往身后藏了藏,看着陈放。
陈放轻轻咬着嘴唇,过了会儿又松开,像做了个什么总大决定似的深吸一口气,说:“外面雨很大,你身上有点淋shi了……可以开个房间上去烘干一下。”
“好。”路识卿很快答应,转头就去办理好了入住,生怕陈放反悔似的,拿好房卡转身拎着蛋糕,跟陈放一起坐电梯去了房间。
外面雨已经小了些,淅淅沥沥落在窗户上,声音远不比方才有力,柔和了许多。
盒子被放在床头柜上,突出一小截,路识卿看了看陈放,用手扶着边缘去拉开包装的丝带,盒子边绑着的东西掉到地上,被陈放捡起来。
“是盘子,还有送的蜡烛和皇冠。”陈放说。
“啊。”路识卿看着陈放手上与自己气质特别不符合的皇冠形状的纸带和花花绿绿的蜡烛,知道自己应该过了像小孩子一样为了吹蜡烛戴皇冠而欣喜若狂的年纪,但还是鬼使神差地从陈放手里接过来。
这是陈放给他准备的,他没经历过的生日,一点都不想错过。
纸带被围成恰好的大小套在路识卿头上,奇怪的造型让他有点不自在,局促地拨了两下头发,没伸手摘下来。陈放也把蜡烛拿出来数了数,不够十八根,拿着蜡烛的手顿了顿,像是担心轻率的决定会留下遗憾,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弄吧。”路识卿从陈放手里抽出两根蜡烛,插在蛋糕正中央,故意贴得很近,“两根蜡烛,代表咱们两个,就足够了。”
“嗯。”陈放拿出蛋糕店送的火柴,一边划一边叮嘱路识卿道:“我来点蜡烛,你记得闭眼睛许愿望。”
“好。”路识卿笑了笑。
因为Yin天下雨的缘故,屋子里有点暗,他们也没开灯,小小的火花格外亮眼。
路识卿的视线从蛋糕蜡烛转到陈放眼睛里,看到漆黑瞳仁里跳跃的两颗火花,心满意足地闭上眼,同时听到了陈放声音低低的,给他唱生日歌。
这还是他头一次过这么完整的生日,虽然这些流程放到平常肯定是要被他嫌弃的,但陈放把这些变得很不一样,感觉很新鲜,他莫名其妙地高兴。
虽然没能拉下脸像在电视里看过的那样双手合十少女似的许愿,也说不出什么rou麻的话来表现情绪,但他是高兴的,并且他觉得此刻应该被列入和陈放在一起之后最高兴的时刻之一。
生日歌的曲调很熟悉,陈放唱歌也并没什么技巧可言,路识卿早就不假思索地许好了愿望,可还是想多听一会儿。等到生日歌完整地被唱完一遍,陈放不出声很久之后他才睁开眼,看着陈放,让蜡烛顶着火花,在蛋糕上安安静静地燃烧。
“许完愿望要吹蜡烛的。”陈放提醒道。
“再燃一会儿吧。”路识卿并不着急,反倒觉得火花没有熄灭,这种充满希冀的愉快感就会一直延续下去。
蜡烛烧得不算快,第一颗蜡油顺着滑落时,路识卿突然开口:“对了,我的生日礼物呢。”
“我有准备,不知道你喜不喜欢。”陈放眼睛垂下去,再看路识卿时,眼睛里似乎多了些除烛火以外的水光,说:“先吃蛋糕吧。”
“什么礼物啊?别卖关子了。”路识卿看陈放迟迟不拿出礼物,倒着急起来。眼见陈放缓缓站起来,没拿刀叉,只用手指在蛋糕表面轻轻点了一下,沾了些nai油到指尖,涂在他嘴边。
路识卿捉住陈放很小心又很大胆的手,下意识伸舌头将唇边的nai油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