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灯,这才看清坐在他旁边的就是殷晏。
“你怎……”余然刚开口就发现殷晏眼神黑黝黝的,眉头紧紧皱着,看起来十分痛苦。
“你怎么了?”余然伸出手,正打算看一下他的情况,就见殷晏的眼神仿佛恢复了一丝清明似的扫了余然一眼,又迅速闭了一下,然后瞬间站起身,连鞋也没穿,像是怕自己会做什么似的,迅速离开了房间。
“殷晏!”余然下意识叫了一声,跟在他身后追了出去。
追到一半他突然想起什么,赶紧拿起手机给殷晏的家庭医生打电话。
“喂,方医生吗?对,我是余然,能麻烦你过来一趟吗?殷晏好像又头疼了。”
余然突然想起来他刚搬过来时就见过殷晏发病,后面两人分开就分开住了一段时间,之后不知道殷晏是不是用什么手段控制住了,以至于他后面没有再见到过殷晏发病,也就自然而然的近乎于忘了这么一件事了,也因此刚才他一时之间完全没反应过来。
余然还记得他第一次直面殷晏发病时,他的手就放在自己脖子处差点掐死自己,但是这一次他却是直接选择了远离自己。
是怕伤害自己吗?
余然想到殷晏刚才那副似乎连眼睛都红了的痛苦的模样,他忍不住继续朝着殷晏刚才走的方向继续找了过去。
一直走到书房门口,他发现里面传出有什么东西被摔在地上的声音。
余然拧了拧门把手,发现门从里面被锁上了,他只能站在门口问道,“殷晏,你怎么了?是头疼吗?”
里面的声音突然停了一下。
过了很久,里面才传出一个沙哑的男声,“我没事,你回去睡觉吧。”
余然想起殷晏上次折腾了大半夜的情形,以及刚才自己看见他的模样,说什么也不肯相信他没事,但是他又明白殷晏估计也不想让自己看见他现在这副模样,所以他便应道,“好,那我先回去了。”
说着话,他走了几步,发出些脚步声后,又静静的折转了回来,坐在门口,贴在门上,听着门里的动静。
一开始他对殷晏没什么感情,也没有特意去了解过他这个病究竟是怎么回事,到后面两人在一起了,他又没有再见过殷晏发病,也就忽略了这件事。
所以说起来他根本就不明白殷晏这病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是他想着殷晏那副痛苦到仿佛神志都有些不清楚的样子,他根本就不能放心殷晏就这么一个人待一晚上。
他一边听着屋里的动静,一边又忍不住看向门口,在心里盼着医生能尽快过来。
书房里
殷晏的神志因为痛苦确实并不能彻底保持清醒,他听到外面响起一阵脚步声后就没了动静,以为余然这是离开了,就扶住椅子慢慢闭上了眼睛。
宋言川,沈录,唐欢三个人的面容不断在他眼前浮现,然后是一闪而过的余然,殷晏手动了动,像是像伸手抓住这个人,结果面前突然变成了一片血色,耳边仿佛传来“嘭”的一声汽车之间的碰撞声。
殷晏忍不住捏紧了手里的椅子,但头部的剧痛却仍是一阵一阵的传过来,他下意识就抓起手中的椅子扔了出去。
余然听见里面“嘭”的一声,立即就站了起来。
“殷晏,你还好吗?”他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想找钥匙开门。
只是越是慌乱,他就越是找不到方向,也忘了那些备用钥匙到底都被扔到哪里去了。
余然只能拿出手机,继续打给方景喻,问他到了哪里了。
大半夜的,行人并不多,方景喻紧赶慢赶的终于在一个小时内赶到了。
一进来,他就立即问余然殷晏的情况。
余然一边带着人往殷晏在的地方走,一边和他说刚才的情况。
说完他忍不住问道,“殷晏这病到底是什么?只能这么任他痛着吗?能治好吗?”
方景喻摇摇头,“他是前几年突然有了这个毛病的,我到现在都没查出病因,身体上一直没查出什么问题,很有可能是心源上的。”
方景喻说着看向余然,神色有些迟疑。
余然看他这样子,赶紧说道,“您有什么尽管说。”
方景喻这才说道,“他这个病刚开始发作并不频繁,一年也就是几次,但是就在前段时间遇到你后突然连续频繁发作了五六次,后来依靠一定的药物才强行控制住的。”
五六次?
余然愣了一下,他看见的也就两次而已,所以是说殷晏和他分开住的那几天其实有一大半时间都在发病吗?
方景喻说完也不再顾忌,而是继续道,“按道理,他控制住了至少也可以维持好几个月,所以这次突然发病,有可能是受了刺激,你……”
方景喻说到这里就停住了。
但余然却明白了他的未尽之言。
这是通过上次的情况判断殷晏这次发病有可能也和他有关。
“您的意思是?”他努力回忆了一下自己可能刺激殷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