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一无所得。”
“还有你查不到的东西?”
“魔法不总是万能的。但这至少证明,假身份的背后很可能不是人类——目前人类的反侦察手段还没有高明到能避开魔法的地步。要我说,也许这个假身份的背后就是某个天使呢。”
“或许还是个位高权重的天使,甚至有可能就是坐在审判席上的九个人中的一个。这天使担心知情的泽维尔会对他不利,所以先下手为强,把泽维尔告进了审判所,然后一力促成死刑——这样事情就说得通了。一个天使犯了贪婪的罪,甚至间接导致了那么多起谋杀案,这可比发展爱情要严重得多。”
“假如我们能找到证据,提交给天堂,泽维尔是不是就有救了?”
“也不一定,不过,天堂办事效率那么低、人手那么少,一次只能判一个案子,根据轻重缓急,泽维尔的案子就会因此被暂时搁置,最后也很有可能因为提供证据减刑。”
“但我们对账本在哪里毫无头绪,也不知道那个天使是谁。”
“修道院的院长罗伯特呢?”
“他已经死了。”
“什么时候?”
“半个月前吧。”
“那他或许还没来得及投胎,你可以问他的灵魂,”嫉妒说,“我来帮你找到他的坟墓。”
听到嫉妒主动这样说,以撒简直是吃了一惊:“难得见你这么热心。”
嫉妒面色一僵,生硬地说:“哼!”
大家都知道嫉妒脾气很怪,一听到夸奖就会害羞,于是以撒使劲憋住了笑。看着他的表情,嫉妒更生气了。
“我会帮你找到地址,然后你赶紧滚,懂了?”
“没问题。”以撒嬉皮笑脸地说。
嫉妒领着以撒走上昏暗的小阁楼,木质的楼梯嘎吱作响。地下室层高很低,房梁上挂了一只火星将熄未熄的风灯,塔罗牌撒了满地;墙上挂着一张B612号星球的羊皮地图,边上还手绘了一棵猴面包树的具体模样。
房间的地上没有地毯,长约九英尺的工作台上却铺着波斯地毯,上面有代表撒旦的符号;一只陶杯压在角落,里面的牛nai发出馊味,嫉妒捏着鼻子把它倒掉了。
嫉妒把水晶球从一个猫窝里掏出来(为什么会放在这种地方?)灰扑扑的球体吹一口气就扬起漫天尘埃。嫉妒在地上用粉笔画了一个法阵,然后把球放在法阵中间。
嫉妒的魔力是所有恶魔里最强盛的,仅次于撒旦,也许是因为她会嫉妒任何比自己更优越的存在,而减轻这种嫉妒带来的苦恼的方式就是把尽可能多的人踩在脚下。嫉妒不会放过任何细节,她是天生的侦探,能找到想找的任何东西。只见原本灰扑扑的水晶球发出了微弱的荧光,最终在上面留下了一个发光的坐标。
“奥利弗·罗伯特是吗?他被埋在这个地方,教堂旁边的公墓。以撒,你......”
砰砰砰!门口响起一阵敲门的声音。
“谁?”能听见嫉妒的女朋友一边朝门外走一边问的声音。
“嘿,以撒。我得去看看怎么回事。”
嫉妒转过头,只看见大敞的窗户,窗帘随风飘荡着。
老天,这可是三楼啊。
**
与此同时,嫉妒的女友打开门,看见地狱特派员手持灌满了圣水的水枪对着屋内,她举起双手,缓缓地后退、后退,撞进了嫉妒的怀里。
“有什么事吗?”嫉妒搂住她,问。
“来问二位几个问题。”其中一个恶魔说。
“从没见过用枪指着别人问问题的方式,”嫉妒说,“还是你想和我结仇?”
门外两个恶魔面面厮觑,持枪的那个压下枪,说:“我们接到匿名举报,魅魔以撒和天使交往甚密,考虑到他的身份特殊,很可能是间谍。”
又是举报。嫉妒和女友对视了一眼,嫉妒问:“所以呢?”
恶魔之一吸了吸鼻子:“这里有他的味道。”
“我们很熟,以撒以前经常来这里做客。”
“很熟,”持枪的那个恶魔在空气里嗅了嗅,慢条斯理地说,“熟到愿意窝藏他——或许你们不介意?”说着就想进屋来。
嫉妒面无表情地沉默片刻:“请吧。”
两个恶魔一前一后进了屋,四处翻找起来,他们甚至闯进卧室,把桌上的那盘葡萄打翻在地。
“别搞得跟抢劫似的,好吗?”
嫉妒的女友色欲摇着尾巴走过去,说话还是那样做梦似的、轻声细语地,让人很难不顺她的心意。与此同时,嫉妒静静退出卧室,径直走上楼——嫉妒就是有这种来无影去无踪的能力,没有人注意到她消失了。
两个恶魔很快发现了卧室地上的麻袋,里面散发出以撒身上特有的魅魔香味。然而当他们剖开袋子,发现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身体罢了。
被戏耍的两个恶魔愤怒地看向抱着水晶球去而复返的嫉妒,一个用枪指着嫉妒,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