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塞巴斯蒂安抬手覆上彼得的额头,大段大段他曾经从简妮那里得到的记忆涌进彼得的脑海。
消化这些记忆花了彼得好一会儿时间,他握紧拳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那是什么?那是谁?!”从他这个视角看过去就是个恋童癖常年累月地猥亵一个女童,最后在她十几岁的时候……
“那是简妮的养父,所有人都觉得菲尔是个合格的养父,他对领养的女儿无微不至,就像对待亲生的一样……至少人前是那样,他做得很谨慎,如果不是事后在他家里找到的那些录像带根本没人知道他是个禽兽。”他给年幼的养女下药,在她熟睡的时候猥亵她的身体,这些东西还都被他安置在各处的摄像头拍下来了、每一个以为代表亲情的触碰背后都是肮脏的色欲,每一个温情的眼神回忆起来全变成赤裸裸的猥亵……塞巴斯蒂安握紧了拳头,“这种人不该死吗?”
这就是她觉得自己很脏的原因?
彼得目光涣散,摇摇欲坠,抬手粗暴地抹了一把发红的眼眶:“塞巴斯蒂安,我不能说谎说我会采取同样的处理手段,我不会。如果是我,我有能力阻止这些事,可如果她有办法她就不会遭遇那样的事了,所以我不可能因为这种事……去责怪她。”
“我已经来失约了一次,不想再来第二次。”他那个轻浮愚蠢的承诺是不是压倒她的稻草之一呢?彼得的声音里有压抑不住的呜咽,“让我见她,拜托了……”
……
“是你……”琴的态度异常柔和,“好消息是她现在终于回去了,坏消息是——她目前的状态是我见到的最糟糕的了。”照常吃喝,不吵不闹,对所有人都态度温和,却像个失去灵魂的傀儡,而牵动她的线则掌握在名叫彼得·帕克的青年手中。
轮椅上的身影瘦削得惊人,绝对不是短短几天能够带来的变化,彼得在她交握着放在腿上的手上看见一道占据整个手腕内侧的疤痕,简妮抬起手撩了一下头发:“我很抱歉,一直在你面前当个骗子,这才是我。”近乎十年依靠生命维持装置过活,最大程度地补充了必需营养却还是瘦得脱了相,萎缩的肌rou需要更长时间来恢复,所以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她都要在轮椅上度过。
之所以能坦然地在彼得面前暴露自己真正的模样不过是因为决定放手。
“嗯。”彼得靠近她,在她微微的瑟缩中轻轻抱住了她,“我知道了,没关系,这次我真的会说到做到——我会一直陪着你,到你好起来。”
“谢谢,但是、不用了。”简妮竭力露出平和的表情,却还是泣不成声,“掺杂着同情愧疚的,就不叫爱……彼得,我还爱着你,但你永远不会像我爱你这样爱我了。”
“等你好了,我们再谈这些。”彼得没办法在这种时候和她据理力争,他只知道自己绝对不会再离开她了。
“随便你。”她做的决定没那么容易改变。
……
然后就真的上演了痴情男友日日陪伴挽留的剧目,琴把因为简妮的固执而造成的这场面称为“纠结的闹剧”,对于塞巴斯蒂安对彼得莫名其妙的信心,琴并没有,但彼得的真诚的确很打动人,以至于她都开始为彼得说好话——好话并没有什么用,闹剧的女主人公一直知道彼得·帕克是个多好多好的人,问题就是他太好了,好到她不忍心去拖累。
抑郁症很难根治,而她的情况比抑郁症糟糕多了,她宁愿暂时让彼得难受一阵子也不希望彼得一辈子对着郁郁寡欢的她慢慢消磨掉所有感情。
这边的感情线纠结地一塌糊涂,外界的情势也急转直下——
多米尼克通过全球直播公布了神盾局所有隐藏特工的信息,蜘蛛侠赫然名列其中,同时号召所有反对变种人隔离政策的变种人组建变种人反抗军。变种人、哨兵、手持无限宝石的大反派,这几个因素足以将世界局势搅得天翻地覆。
神盾局的机密资料被扒了个底朝天,那些无处安置的特工家属只好全聚在了X教授的变种人学校,好在学校里的学生本来就不多,地方也足够大,梅姨也被接过来了,她关于彼得和简妮的情况只知道一个“简妮得了治不好的病”,彼得无意让所有人都知道她的秘密,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支持”他们在一起是不太现实的,她很心疼这个女孩子,但永远放在首位考虑的只能是彼得。
“如果你们要在一起,我祝福你们。”这是梅的说法,她也是真心的,仅仅是祝福也足够令人暖心。
“谢谢你的理解。”这是彼得的回答。
“不会发生的。”这是简妮回答。
……
“你是在自讨苦吃。”彼得的耐心好得让她心酸,“我现在基本上是个废物了,你每天忙得累死累活还要把Jing力花在我身上,就不烦吗?”他坚持得太久了,她会心疼;他放弃得太早了,她又会难受……怎么都是两难,倒不如他轻松一点。
迟早、他迟早都是要厌倦的,何不让这个早来得更早一点?
“会烦的。”他就地坐在青草地上,倚着她轮椅的轮子,头一点一点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