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就连户口本上那条记录,都是假的。你知道她的出生日期,为什么是假的么?”
她的声音如泣如诉,婉转低沉。
“那一年萌萌才六岁,我们刚到兰州,没有落户手续,办不了入学,我没有办法,四处求人,找老师,找校长,找民警,找遍了周围所有的人,可还是错过了报名时间。没有人帮我们,我们孤苦无依,你猜猜,为了落户,我做了什么?”
余叔叔试图阻止她,“茼茼,别再说了。”
柳茼像是着了魔,根本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一年后,我们的户口办下来了,萌萌也顺利入学了。她永远都不晓得,我为了她,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她竟然还瞧不起我,整日对着我大呼小叫,话里话外地挤兑我,埋汰我,贬损我。再后来,她翅膀硬了,定居A城,躲我躲得远远的,生怕我耽误了她的前程,脏了她的房子。最可恨的是,她竟然还逼死了我的女儿!你说,这样的妹妹,让她活着,有何意义?”
“茼茼!”
柳茼陷入疯癫状态,任余叔叔如何呼唤,她都停不下来。
“茼茼,别说了!”
“话说你也真怂,赵兴和萌萌混了这么多年,你怎么就没发现呢?”柳茼露出个讥诮的笑来,“你要早些察觉,拆散他们,萌萌就不会认出小鱼儿,小鱼儿也就不会死,小鱼儿不死,萌萌肯定能活到今天。所以,小鱼儿的死也好,萌萌的死也好,你还是得负一点责任的,你说对么?至于......你该怎么负责呢......让我好好想想啊......”
赵夫人浑身战栗,软绵绵的睡裤下,shi了一滩。
“呦,吓尿了?”
柳茼第二次摸了摸她的脸,“胆子这么小啊,呵呵,真有趣......”
这番话的语气,犹如女鬼上身,别说赵夫人,连我也快吓尿了。
赵夫人突然尖叫起来,“你别动他,别动他!求你了,别动他!”
我回头一看,余叔叔正拖着赵兴,朝楼顶边缘处走去。
赵兴紧闭着双目,浑然不觉死神已经降临。
“你放了他,你们放过他!你要我做什么都行,你们放了他!”
声声刺耳,我的脑袋都要裂开了。
柳茼笑了笑,“要我放了他?行啊,那就看你的诚意了。”
赵夫人茫然,“什么诚意?你要我做什么?”
“该交代什么,你不知道吗?”柳茼不屑地弯了弯嘴角,唇红似血,“那我就好心提醒你一下,双生树,明白了吗?”
赵夫人大口喘着气,“双生树......双生树......”
柳茼捏住她的下巴,“我警告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赵兴已经处于楼体的边缘,随时都有坠楼危险。
柳茼的声音突变,“推下去。”
赵夫人不顾一切地嘶吼,“住手!住手!我求求你们了,我什么都说,我都交代。”
“这才乖嘛。”柳茼冲余叔叔使了个眼色,又转过脸来,“易歌,拿好手机喽,我们要开始拍视频了。”
她说话的样子,像极了小时候的闹闹。
那么冷硬的心,却能说出那么甜美的语调。
闹闹的毕业设计引发了赵兴的极大兴趣。
从专业的角度讲,赵兴并非一无是处。闹闹毕竟初出茅庐,经验不足,在他的悉心指导和耐心帮助下,“双生树”终于华彩绽放。
很偶然的一次机会,柳萌在赵兴的办公室遇到了前来交稿的闹闹。对于这个特殊的学生,她早有耳闻,然而,再多的“听说”也不足以抵消见面那一刻的惊诧——随口几句问话,她便将闹闹的家庭情况摸了个大概。
赵兴本非善类,觊觎“双生树”不止一两天了,柳萌只需三言两语,随意挑拨,轻而易举便勾起赵兴的邪念。
他在副教授的位置上已沉寂多年,天份有限,作风不佳,教评得分年年垫底,毫无晋升希望。
赵夫人对他颇有微词,若非身体原因,导致多年无所出,依她的家世,早就把他甩了。
赵兴事业受阻,家庭不睦,这才让柳萌钻了空子。
柳萌从小跟着姐姐,见惯了形形色色的男人,耳濡目染,无师自通,揣摩赵兴的心思极有一套。除了一纸婚姻,他对她几乎百依百顺。
拿下“双生树”,二人简直一拍即合。
无论是当年的赵兴,还是此刻的赵夫人,都没有意识到柳萌的真实意图。他们被“双生树”带来的巨大利益蒙蔽了双眼,成了柳萌作恶的尖刀。
直到现在,赵夫人依然固执地认为,赵兴有责任感,是个居家好男人。
“他只是被一时诱惑了,都是柳萌,是柳萌骗他做的。”她的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求你们了,他是个好人,你们不要杀他。”
我也试图劝柳茼,“柳.....阿姨,赵夫人也是受害者,她之前、她之前并不知道赵兴有外遇的,而且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