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赵兴的裆部,凶狠无比。
赵兴刹那间蜷紧了身体,嘴巴被堵,他无法发出任何声音,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大雪初霁,气温骤降。
可想而知,他疼到什么地步。
赵夫人仰面躺在雪地上,保养得当的脸上满是绝望,眼角不停地留泪,一滴一滴,滑入棕红色的卷发中。
他们身穿冬季家居服,光手光脚,rou眼可见的部位,擦伤无数。
我明白柳茼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了。
将两个正值壮年的大活人绑来,绝非一人能做到的事情,何况还要考虑到博物馆的安防措施。
我扫了一眼余叔叔身上的服装。
深蓝色的保安服,比电工服的颜色要重。
余叔叔用尽了全力,发泄般地踹着赵兴,还是方才那个部位。
柳茼漠然地看着疼到打滚儿的赵兴,“他剽窃小鱼儿的作品,就该想到有今天。至于你呢,今天就是来作个证。”
我被这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来。
劝他自首的话到了嘴边,又被生生吞了回来。
上一刻,他还在为造过的孽痛哭流涕。
这一刻,他再度痛下杀手。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余叔叔。
“小鱼儿的著作权一定要恢复,”余叔叔脚上不停,毫不留情,“今天之后,死的死,坐牢的坐牢,后面的事情,叔叔只能交给你了。”
赵兴疼得昏厥过去。
赵夫人吓得魂飞魄散,全身上下抖如筛糠。
“够了。”柳茼制止他,“人都晕过去了。”
我不停地打着哆嗦,上下牙齿磕碰在一起,“余叔叔,你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死的死,坐牢的坐牢。
柳茼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地上的赵兴,“待会儿,他们夫妻会被扔下楼去,这是要死的两个。”
“至于坐牢的呢,自然是我和你余叔叔喽。”柳茼说话的语气,就好像在谈论电视剧的情节,什么死亡,什么坐牢,这些字眼与她本人毫无关系。
我顾不上怕,死死抓住她的胳膊,“柳茼姐,不,不是,是柳阿姨,你们别冲动,不要这样。”
“不要哪样?不要杀了他们?”柳茼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连自己的妹妹都没手软,还会在乎这两个狗东西?”
我不敢置信,“你说什么,柳萌,真的是你.......”
“对付柳萌,大海一个人就够了,我本来可以置身事外的,轻轻松松呆在杭州,等着警方找上门,通知她的死讯。”柳茼不无遗憾地耸耸肩,单脚拨拉昏死过去的赵兴,“但是这对狗.男.女,防范心还挺重,大海费了半天劲也没能接近他们,所以我只好帮他一把喽,两人一起动手的效率比较高。你看,他们要死不活的样子,是不是很过瘾?”
赵夫人突然爆发出一阵动静。
憋在喉咙里的,困兽般的,古怪的低吼,我全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
她听懂了柳茼的意思,垂死挣扎。
“你们、你们两个先设计杀了柳萌,现在又要杀掉赵兴夫妇?”我终于将事情捋了个清楚,“然后坐等警察找上门来?”
判死刑的判死刑,坐牢的坐牢?
这两个人是疯子吗?
“对啊,难道他们不该死么?”柳茼挑了眉毛问我,“至于警察啊,反正已经发了通缉令,我们总归是跑不掉的,何必再费那个劲,活着也好死了也罢,不就是那么回事儿么,没什么意思。”
她挺不耐烦的,“说到警察了,你倒底报警没有?”
报了啊。
我从未像现在这般,希望肖明齐从天而降,将眼前这对疯子拦住。
柳萌已死,不能复生。
可赵兴夫妇罪不至死啊。
再加上他们自己,又是四条人命。
她说得倒轻松。
柳茼递了一只手机过来,“你要是没报警,现在赶紧报,天气怪冷的,我才懒得蹲这儿苦等个把小时。”她揉揉肩膀,“昨天忙活了一宿,这会儿有点累了。去了警察局还得做笔录,麻烦着呢。”
她不是故作轻松,也没有歇斯底里。
她那么淡然,无所谓生死,无所谓自由,无所谓一切。
什么样的经历,才会让一个女人彻底看淡了生死。
她蹲下身子,一把扯下赵夫人嘴里的布条,“来,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把你们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讲讲清楚。表现好的话,兴许我能让你少遭点罪,死得痛快一点。不像他——”她指着赵兴,“几十脚下去,他的下半身算是玩儿完了。你要是不想也遭这种罪,最好配合一点。”
“哦对了,我总得给你个合理的解释,”柳茼冲她挤挤眼睛,“废了他,是为了给我妹妹出口气。给他白玩了十几年,无名无分的,眼下人都没了,你老公连一滴眼泪都没流。别说眼泪了,他面儿都没露,听说你们富可敌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