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成为继高立文之后最适合接手高立文手中势力的不二人选。
有些事,高冉根本不用明说,只看她亲自来给阿木解毒,而且还不惜割了一碗血喂他服下——她这样的行径,就足以让阿木和傅文轩心里都有了他们各自对此事的不同计较。
阿木知道,高冉这样做必定是为了她自己——救他,不过是因为她认为需要如此,才会如此为之。然而,她不仅是解了他的毒,还刻意给了他和傅文轩一样的百毒不侵的身体——她的用意,至少在阿木看来已是再明显不过了:她不仅是想利用他来助她早日解决了高立文这个隐患,她还想在事后,能利用他及日后势必会被他掌控的原本是属于高立文的那一方势力,来制衡住傅家。
在阿木看来,高冉这样做虽然只是为了利用他来成全她自己,但她的这一目的倒也恰好成全了他:若是他真能顺利夺势,远的不说,至少在——保全他自己,让他能不完全受制于傅家,甚至能避免事后反被傅家杀人灭口、永除后患——这些事关他生死存亡的紧要之事上,他也能因自己得势而多了一重可靠的保障。
傅文轩则在听了阿木刻意提到,高冉是用血给他解的毒,而非现成的解药……虽然阿木说的高冉是希望他能尽快恢复——这一理由确也在理,但若是选择服食解药,就算药效再慢,一个月内也该基本恢复了;而一个月的时间,他们也还是耗得起的,根本就无需阿木非要如此神速地恢复如常。——更何况,高冉还是那么惜血如金的人。但她却突然那么大方地给阿木喝下了一整碗的血……
这些自然会让傅文轩起疑:高冉真会那么看重阿木的价值?阿木真有那么重要?重要到,一旦他的恢复慢了一步,就会让高冉的满盘谋划落得满盘皆输的下场?——至少,在傅文轩看来,以高冉惯有的处事方式,她是决不会将决定成败的关键只独独压在特定的某一个人身上的。那样做风险太大,她不到万不得已,决不会轻易走这最冒险的一步的。
听阿木刚才所言,虽然他自己觉得,高冉为了对付高立文而做的那些安排,恰好帮他分散了高立文对他的警惕;但在傅文轩看来,阿木,很可能也在高冉的算计之中,而阿木认为的她的那些看似无心的助力,很可能也并非真是无心……甚至,高冉对阿木或许也没抱多大的指望。她之所以助他,应该也不过是想在她尚有余力之时,再给自己多培植一个日后可利用的棋子,但也并非是非要有他不可的。
傅文轩将心比心地试着以高冉的立场去想:若是阿木能成事,那他不仅能助她尽快掌控住高立文,还能助她牵制住傅家,给傅家又再添一个不容小觑的敌人;而若是阿木败了,那她也还有其他或明或暗的手段可以助她尽快解决高立文这个隐患。虽然选择后者的确会比利用阿木的出其不意,需要耗费更多的时间和代价才能将高立文俘获,但最终的结果基本已是确定无疑的了。两种选择的区别,也不过只是最终成事的时间早晚的差别而已。
所以,傅文轩从一开始就已基本认定了:对高冉而言,有阿木这枚棋子,不过是多了一份或许能让她事半功倍地达到目的的助力而已;但没有他,她也仍能最终达成她的目的。有没有阿木,都不会影响高冉最终想要实现的结果——俘获高立文,牢牢牵制住他手里的势力,稳住大局。
359. 尽在不言中
傅家最先到京后的第二日起,其他同在被传召进京之列的各势力也都陆续到达了京城。不过三日,京城内各大客栈很快就都因“客满”而供不应求了。
倒不是因人来的真的太多了,以至京城内的几家有名的大客栈的客房全都不够用了。而是那些一来在京城内并无他们自家的别院,二来也没有如傅家这样能去客住几日的亲家或盟友接待他们的势力,他们每支虽然来的人至多不过十人,但先到的总会想要把整家客栈全都包下,好让其在投宿期间不必再与其他人共享。
但当抱有类似想法的到京势力陆续多了之后,想要独占,也是不可能了。于是,情况很快就又有了些变化:有些后来者势力更强,但碍于是在天子脚下,不便与先到者起正面冲突,便多会与先到者协商着一起共享着同一家客栈;但若是后来者的势力较先到者更弱些、又或是至多只是与先到者势力相当的话,那多半就无法“说服”先到者让步、成功入住同一家客栈了。
好在,京城内规格不失体面的客栈中,还有两家是分别隶属于天阁和云阁的。碍于这两家背后的势力的威慑,任何入住者无论势力强弱,都只能是无一例外地要遵守客栈定下的规矩,而不敢反过来强迫客栈遵守他们的规矩。而巧的是,这两家客栈又都有着相同的规矩:来者都是客,但也只能是客。
这便让那些因自身势力较弱、又无其他可暂住还能不失他们的体面的地方可去的后来者们,即便没能拥有只有“先到者”才配拥有的优势,但至少在最后,他们还有那两家客栈可去。
“让人来京,却又要他们自己解决食宿的问题?”高冉不知这究竟是这里的一贯风俗,还是云臻故意如此?又或是,这其实是云祥的几方势力常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