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御医吧。
“好啊好啊,什么时候来?”他对长毛有一定的执着。
梁辰指尖一点,床头的红蜡烛亮了起来。
“红蜡燃完之前。”
“……”卜意酉看着那根崭新的蜡烛一阵无语,“你怎么不说等鸡啄完米,狗舔完面,火烧断链?”
梁辰好像在努力听懂他在说什么,一脸懵懂的样子还有点可爱。
“没什么没什么,”兴许是梁辰看起来比初见他时和善了不少,卜意酉胆子就大了起来,他指指红蜡烛,又摸摸云被,道:“我一早就想问了,你这什么品味,大红色?整得跟婚房似的,不,比那个还艳俗,土不土……哦,你是不是听不懂土?就是俗的意思,俗不俗?”
梁辰果然没生气,相反还笑出了声,白色睫毛中间那颗玄色眼珠沉静恬然,就连说话的语气都跟刮春风似的,“我倒觉得挺好。”
“行吧,您老喜欢就好,又不是我家。”
“是你家。”梁辰眉头又轻轻皱起来,纠正他。
“行行行,是是是,”卜意酉向来认怂第一名,“都依你,你别皱眉。”一皱眉我就觉得你要拧了我脑袋。
当然,后半句他没说,他怕人家梁辰原本没这个想法,被他给提醒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过了一会儿,侍从带来消息:玄医到了。
梁辰沉声道:“快请进来。”
随后,一道倩影踏云而来。
衣着颜色清浅,青白相映,面容姣好,看起来赏心悦目,就个缺点:分不清正反面,前胸后背一样一马平川。
嗯,要是胸再大点儿就完美了。
卜意酉拄着下巴想。
“见过殿下。”来人屈身行礼。
梁辰点了点头,示意她不必多礼,又朝卜意酉看了看,道:
“劳烦玄医了。”
那女子便走到卜意酉这边来,对他微微一笑。
他咧开嘴,也准备给姑娘笑一个作回礼,下一刻,他的笑便凝固在嘴角。
因为,那极致貌美的女子微微张嘴,两颗尖利的獠牙露了出来,紧接着,卜意酉只觉得红光一闪,手腕一紧,他垂眸望去,他的手腕(鸡翅尖尖)竟然被一根蛇信子圈了起来!视线上移,这蛇信子居然是从美女嘴里吐出来的!
毫不意外的,卜意酉白眼一翻,被吓晕过去了。
在他被吓晕过去这段时间里,太子殿下的内室里,发生了这样一段对话:
柳巳水:“殿下,你确定是他吗?”
语气是无比嫌弃。
毕竟就这样就被唬晕了,实在是菜出天际,哪里有当年白老板半点影子。
梁辰点头,坚定道:“是他,一定是,我不会认错他。”
柳巳水道:“你心里确定就好,我刚才为他摸了脉,脉象平稳,这是装不出来的,他是真的不记得你了。”
梁辰眉毛皱成一个“川”字,一言不发地看着塌上翻着白眼的鸡。
“不应该啊,”柳巳水也觉得很奇怪,“你的心在他这里,常理而言,便是轮回也是损不了他的记忆的。”
梁辰沉默了好一会儿,再开口的时候声音已经暗哑不已,透着无限寂寞与苍凉。
“倘若,是他自己选择忘记,又当如何?”
柳巳水一愣,显然没想过这个可能性,“这……说不准。”
“若是他自己选择忘记,便不可能会再回来。”
梁辰陷入了沉思。
……
卜意酉再度恢复意识的时候,床边两个人都死死皱着眉,一副天要塌了的神情,把他吓个半死。
“你们这表情……”卜意酉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我是得了什么绝症吗?”
柳巳水看着他这幅样子就来气,替梁辰感到不值,生硬道:“八.九不离十,你所患的,乃是无毛症,医不好的。”
卜意酉一下子瞪圆了眼睛,“啥?无毛症?没毛病?这世上还真有这种病?”
柳巳水见他眼神发亮,更是生气,“你看起来并不难过。”
何止是不难过,卜意酉简直觉得新奇死了,没毛病这种病,可是新品种病,放到二十一世纪说不定还能为国家医疗实验做贡献呢!
“嘿嘿,姐姐,你性子真直,连讨厌一个人都表现得这么明显。”
有些事情,说开了反而让人下不来台,柳巳水明显有点尴尬。
“小姐姐,”卜意酉从床上跳下来,“你知道什么是钢铁直女吗?嗯……不过你不是,你应该是钢板直女。”
柳巳水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还是下意识问了,“为什么?”
“因为你平胸啊,跟钢板一样,又平又硬。”
“你!”柳巳水垂首看一眼胸前,她虽然不知道钢板是什么意思,但是那句直白的“平胸”还是很直截了当地给了她当胸一剑,她气得涨红了脸,憋了半天憋出两个字,“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