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开口问,就听见姬宣静出声解释。
“他们的生魂还有些不□□稳,我收回鼎里去养着了。”
“那就走吧。”杜柏不疑有他,站到姬宣静身后虚虚扶着他往门外走去。
驱车回到家,杜柏确定家里的门窗都已经关好锁死,拉着姬宣静来到了主卧,把厚重的窗帘全部拉上,隔绝了所有的光亮。
“现在,你愿意给我讲讲这是怎么回事吗?”杜柏用自己的大手拢住姬宣静柔软的双手,低下声轻轻问道。
他希望通过自己的动作和声音能给姬宣静一个安全的暗示,让姬宣静放下戒备和警惕。
“好,好啊。”姬宣静在昏暗中被紧握住双手,脸色通红不敢抬头。
“你想从哪里开始听?”
“从鬼开始吧。”
姬宣静小声咳了一下,故作镇定地开口。
“人是有魂魄的,死后灵魂就会去地府往生。因为怨念而逗留在人间的灵魂就会变成恶鬼,诛杀恶鬼就会获得天道赐予的功德。”
“我有祖上的功德和庇佑,所以我天生可以见鬼。但福祸相依,我没有亲人。”
“我可以感知天道,我也可以看见鬼魂。我有九樽青铜鼎,一把青铜剑,一件山河衣。它们被天道加持,成为了法器。”
“刚刚你摸到的就是功德。鼎可以承载功德,也可以让我沟通天道。”
半真半假,姬宣静隐去了一切有关他和杜柏身世关系的信息,只告诉杜柏有关鬼魂,功德和术法的事。
“卦象可以知晓未来,但这是窥伺天机,所以一天只能算一卦。”姬宣静眨巴眼睛,人畜无害地看着杜柏笑
可杜柏却觉得有些不太对。他注意到姬宣静似乎在刻意隐瞒什么。
不过他并不打算今天全部问完。姬宣静的蚌壳已经被他撬开了一个缝隙,礼物就是要一层层拆才有乐趣。
“那陈歌到底是被谁杀死的?”
“鬼。”姬宣静肯定地说。
“我给你算的那一卦里出现了鬼气。”
“我想要帮你。”姬宣静的声音突然变小,“我不敢让你发现,就稍微动了动手脚,把鬼抹去的痕迹又显现出来。”
“你不会怪我吧?”
“不会。”杜柏温柔地说。
怪不得当时他们谁也没有发现那张照片上的血迹,原来是这个小傻子的把戏。
“这么说太累了。”姬宣静把手从杜柏禁锢中抽出,在空中画了几道。
“请简。”简牍出现在空中,缓缓在姬宣静的面前打开。
一幅幅画面在竹简上闪过,杜柏在上面看到了陈歌和钟香巧的身影。
市医院里,钟香巧面色憔悴地等在结果室外面。
几个月之前,她突然开始时不时头痛。一开始她以为不是什么大问题,忍一忍就过去了。可疼痛却一直很没有消失,反而愈演愈烈。她不得不依靠止疼药来缓解,可是现在,连止疼药都没有用了。
今天上午她在家里做着家务,两个孩子在房间里学习。
在弯腰拖地的一瞬间,钟香巧突然觉得一阵眩晕,胸口也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闷,让她喘不过气来。她扶着拖把的杆子让自己不要晕倒,慢慢地滑坐在地上。
太阳xue一突一突地跳动着,心脏也跟着沉重缓慢地鼓动。她感觉自己的手脚都已经麻痹了,耳边只有翁鸣声,眼前也出现了大片大片的模糊。
过了一会儿这样痛苦骇人的状况才有所减轻。
钟香巧扶着一旁的茶几慢慢站起来,然后又迅速地靠在沙发上平复呼吸。
等到一切都恢复正常后,钟香巧当机立断回了卧室换好衣服,嘱咐两个孩子乖乖待在家里,拿起手包就往外走。
拦下一辆的士,钟香巧一刻不停地赶往市医院。
“这位女士,您的CT结果不太乐观。”医生面色严肃地冲钟香巧说道。
他把片子放在打光屏上,指着上面的一块Yin影:“我们初步判断,这是一个肿瘤,恶性良性还不好说。”
“脑部的肿瘤需要引起重视,一旦它增长到一定体积,压迫到血管,很可能引起脑部出血。”
钟香巧已经吓懵了。她只是头痛,怎么就变成脑子里长了个肿瘤?
“医生,那这还有救吗?”
“不好说,如果是良性肿瘤,只需要手术就可以切除。如果是恶性肿瘤,完全治愈的可能很小。”
钟香巧拿着诊断结果和病历本失魂落魄地走在医院里。怎么办,这个病到底治不治。治,需要花钱。不治,她很可能活不过一年。
坐在排椅上,钟香巧终于抑制不住地嚎啕大哭。
凭什么,凭什么她要经历这些,凭什么全部的苦难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多年以来积攒的负面情绪在此刻全部爆发了出来。家庭的压力,生育的辛苦,婆媳的矛盾,子女的未来,病痛的折磨,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崩溃。